他們很想刨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奈何實力不濟,沒有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渡劫大佬眼前的本領(lǐng)。
秋月干脆閉上眼睛裝死。
疾風深恨自己剛剛沒有和秋月一樣倒在地上,現(xiàn)在大喇喇地杵在這師徒二人跟前,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假裝暈倒還來不來得及?會不會顯得有些突兀?
容不得他再思考幾個減少自己存在感的方式,他面前的北仙尊已經(jīng)扶著洛依依站起來了。
疾風一時無措,慌慌亂亂地背過身去,語無倫次道:“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他絕對沒看到這對師徒有違師徒倫理的相處方式。
秋月在心底狠狠翻了個白眼!
你都能裝自己是個瞎子了,就不能再裝一裝啞巴嗎?
什么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什么叫多此一舉?
這就是!
陸北頡好笑地看了看背對著他們的二傻子,又看了看氣息平穩(wěn)、卻雙眼緊閉的秋月,連沉痛的心情都緩解了不少,他對秋月道:“能起來嗎?”
然后手腕一翻,用靈力扶起了秋月。
秋月對只顧著自己尷尬、不管隊友死活的疾風很是嫌棄!
他就不能過來扶扶她嗎?這樣他們倆都能有點事情做,就不會這么尷尬了呀!
而且她也不是完全在裝死,是真的沒力氣。
她只是一個金丹境啊!扛了那么久的化神期魔物,就算有法器護身,兩個境界差的等級壓制,還是讓她非常吃不消。
“我來吧。”一個人接過了晃晃悠悠的秋月,牢牢地扶住了她。
秋月抬眼一看,居然是燕光越!
她視線一掃,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什么時候,宗門長老們都已經(jīng)到了。
這些姍姍來遲的救兵,終于在危機已經(jīng)成功解除之后,出現(xiàn)了。
秋月都氣笑了。
這鬼劇情,為了讓男主親自救下女主,一定要壓著宗門長老們遲來一步。
連萬里之外的北仙尊都到了,他們還沒到,簡直離譜!
或許陸北頡也認為這很離譜,秋月覺得,他看向自家二師兄的目光寒氣森森的。
“你,們,來得可真是巧。”他一字一頓地道。
確定了,他確實在遷怒。
秋月也能理解,畢竟寶貝愛徒受了這么重的傷,差點連命都沒了,宗門里那么多的高階修士,卻沒一個及時趕來的,換誰都要懷疑,這其中有什么貓膩。
可是自家?guī)熜质菬o辜的啊!
分明是他們孤問峰的內(nèi)部爭斗,可不關(guān)天擎峰的事。
秋月往前挪了挪,擋在燕光越面前,語氣關(guān)心道:“我看洛師姐的傷不輕,仙尊……要不要,先帶她回去療傷?”
北仙尊的眼神在她和燕光越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這才一言不發(fā)地帶著洛依依離開了。
秋月總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如果非要用什么詞來形容的話,大概是“飽含深意”“意味不明”。
這這這……,秋月腦洞大開,這陸北頡不會自己談了師徒戀,就懷疑她和二師兄之間有點什么吧?
她和二師兄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二師兄在她心里,是如師如父般的存在,禁忌背德之戀,她是一點談不了的。
而且,她可是有夫有子的賢妻良母!
這陸北頡,真是污眼看人污!
北仙尊是不是污眼看人污,不好證實,但是他的怒火是肉眼可見的了。
回到洛城之后,宗門的人立刻著手調(diào)查,洛依依遇險之事。
眾人齊聚在議事廳,聽取調(diào)查結(jié)果的時候,上首的北仙尊全程冷臉,仿佛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仇家。
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幾乎要將整個議事廳凍住。
秋月一邊有些怕怕的,一邊又很想聽聽事件的詳細經(jīng)過,她搓搓胳膊,咬牙留了下來。
在害怕和看戲之間,她選擇了害怕地看戲。
燕光越看到她的動作,似乎以為她是真冷,變出一件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秋月抓著披風的毛領(lǐng),有些懵,她的冷是抽象意義上的冷,并不是真的冷,二師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幽默。
她可是金丹后期誒!離元嬰不過一步之遙,再廢也不可能連寒涼酷熱都抵擋不住。
她一邊感嘆二師兄不懂抽象,一邊又感動于他的體貼關(guān)懷,窩在毛領(lǐng)里幸福地喟嘆了一聲:真是幸福的煩惱。
下一秒,她想到什么,抓著披風的雙手緊了緊,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上首的陸北頡。
二師兄的這番舉動,可別又讓這位仙尊誤會了。
她的內(nèi)心戲?qū)嵲谑秦S富,可惜此刻,沒有人有閑心關(guān)注一個天擎峰的小弟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廳中間,正在匯報調(diào)查情況的朱唐身上。
沒錯,就是那個幕后主使者朱唐。
就是這么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