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瞞著妖族這邊罷了。”
“妖族對丹藥之道,向來沒有人族擅長,所以就被瞞了過去。”
青冉扼腕道:“可惡!這些陰險狡猾的人族,明明已經知道黑獵人的背后,就是他們人族的修仙門派,卻隱瞞不說,真是……真是太卑鄙了。”
“人族本就是一群沆瀣一氣的奸猾之輩。”白淇諷刺道,“他們把面子看得比天大,肯定是打著,自己悄悄清理門戶的壞主意。”
秋月:“……”老覺得自己也被罵了。
“還是先找找吧。”她轉開話題道,“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當然是沒有了。
十年過去了,丹藥房的草都長得比人高了。就算當時有什么藥品,躲過聯盟的眼睛遺留了下來,也早就成野草的肥料了。
幾人無功而返,商量著,要怎么說服族里的長輩,派高手去聯盟偷證物。
青冉有些自責:“都怪我們當時大意了。若是強留下一具玉通派長老的尸體,或是先行去搜檢丹房,就不會被聯盟的人糊弄了。”
秋月安慰道:“我們此行,本就只是去碰碰運氣,查得到最好,查不到也沒什么。”
“別忘了,我們可是知道惡魔頭子是誰的。如今只是差一個時機,揭穿他的真面目罷了。”
時機啊,秋月暗忖,時機若是再不來,她就要自己動手制造時機了。
但人為制造的時機,總是會留下許多痕跡,若是一擊不中,可能就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最好還是有一個自然而然的時機,他們順勢而為,成了最好,不成也能蟄伏下來,等待下一次機會。
很明顯,此次望洲之行,不是秋月的好時機,卻是某些人的好時機。
“真的要動手嗎?”無妄海岸邊的一處礁石之上,一名黑衣男子再次詢問道。
他的對面,是一位華服玉冠的化神期修士,容貌頗為俊秀,但神色卻極其陰沉。
如果秋月在這里,就能認出來,他是原文中出場最多,給洛依依下絆子也最多的——頭號反派——孤問峰二弟子朱唐。
陸南庭位列反派大boss,是因為武力值高,但他在原文中出場的次數并不多。
而朱唐能成為反派頭號人物,純粹是因為他戲份多,給女主制造的坎坷也多。
此刻,他就在籌劃著,給洛依依送上一個麻煩大禮包,死人的那種。
朱唐望著水霧繚繞的無妄海,啟唇道:“她在宗門里的時候,我們不好下手。如今她人在望洲,身邊只有一個大乘期的護衛,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只要把姓殷的護衛調離開,以洛依依的修為,一只高等魔物就能吃了她。”
即使望洲山高水遠,但黑衣男子心底,還是對渡劫尊者心存畏懼,他猶疑道:“可北仙尊的弟子,身上一定帶了很多護身的法寶,我們又不能親自出手,只靠那些沒有神志的魔物,就怕有個萬一……”
朱唐不在意道:“怕什么?先把她的芥子囊偷了,再把她誘到海邊,一只魔物不夠,就多放幾只。”
“沒了芥子空間,她身上最多也就隨身攜帶七八件法器,總有用完的時候。”
“等她死了,再把她的尸體和芥子空間一起扔進無妄海,神不知鬼不覺,誰都查不出什么來。”
他主意已定,誓要把洛依依殺死在這里,黑衣男子只能聽令行事,道:“如此一來,方意怕是不能再留在天劍宗了。”
朱唐對他服從的態度很滿意,道:“放心吧,事成之后,我會讓她換一個身份,重新生活。新的宗門,也已經幫她物色好了,她會喜歡的。”
一場針對洛依依的陰謀,就此拉開帷幕。
當秋月聽聞,有關殷護法相關的前塵往事時,已經是幾天之后了。
她瞬間知道事情不好,洛依依這不聽勸的軟包子,居然還是讓殷護法離開了。
秋月打斷正在講述多年前殷護法家滅門慘案的連筠羽,急問道:“殷護法走了,那洛師姐呢?誰在保護她?”
連筠羽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道:“宗……宗門長老,他們孤問峰帶隊的霍長老,怎么了?”
“沒什么”秋月道,“只是想起來,有事要向洛師姐請教。”
說著,施了個穿墻術,翻出院子,往孤問峰弟子的院落而去。
她此刻的心情很是復雜,緊張、擔憂,以及……一絲絲的愧疚。
唯獨沒有,時機降臨的喜悅。
她果然是個普通的小人物,成不了什么大事,對以人設局這樣的事情,做不到心安理得。
她其實很早就知道了,洛依依會有此一劫。
這也是她,來望洲的真正原因。她打算自己救下洛依依,然后據此向北仙尊索要一樣東西。
她之前不認識洛依依,所以計劃得很好,也沒有什么于心不忍的感覺。
可她認識洛依依之后,就心生惻隱,不忍見她陷入危難之中。所以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