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的弟子分為三類,居首的是親傳弟子;其次是內(nèi)門弟子,也叫記名弟子;最末的就是外門弟子。
這幾類弟子的修煉方式是不同的。
褚萬傾五人沒回來之前,秋月作為天擎峰的親傳弟子,日常接觸的,就只有大師兄陸曦晨、二師兄燕光越兩人。
這兩人,一個身體不好,修煉的事情是怎么慢怎么來。一個已經(jīng)修到了化神期,早就不需要練那些基礎(chǔ)功法了。
燕光越只是指點她功法,并不會同她一道修煉。
在秋月這里,他更像是一個師父,而不是同輩的師兄。
現(xiàn)在好了,真正同輩的師兄師姐回來了,還一下回來了五個。秋月練功的時候,不僅不再寂寞,還有些熱鬧過了頭。
行六的連筠羽和行七的褚萬傾,兩人的修為與秋月不相上下,四師兄和五師兄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只有三師兄宋裴,修到了元嬰中期。
燕光越傳授劍法時,都是把宋裴之外的五人一同教導(dǎo)的。
白虎一族在修煉上,確實天賦異稟,燕光越每日新教的劍法,秋月只要看一遍就會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演練,領(lǐng)悟劍意,修出屬于自己的劍道。
短短幾個月過去,秋月學(xué)會的劍訣功法,都要趕上六師兄連筠羽了。以她的修煉速度,追平甚至超過連筠羽,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連筠羽哀嚎道:“還以為來了一個小師妹,我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誰承想,小八來了之后,二師兄對我更嚴格了!”
“天理何在啊!”
“老天爺,既然大師兄、二師兄、小師妹都是天才,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個天才!”
褚萬傾嗤道:“你都知道,小八是同大師兄、二師兄一樣的天才了,還想著和她比?”
“醒醒吧,我們這樣的凡人,沒有捷徑可走。”
連筠羽怪叫道:“小七,你變了。自從有了小師妹,你就不和我同一陣線了。”
“更可怕的是,你居然都不偷懶了!”
褚萬傾看到連筠羽背后的燕光越,趕緊澄清道:“我什么時候偷懶了?我練功一直很努力的。”
然后悄悄給連筠羽使了個眼色。
但是在燕光越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做得太明顯。
連筠羽果然沒有看出她這個隱晦的提示,他不可思議道:“你你你,你已經(jīng)不是我從前的親師妹了。”
“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叫褚努力吧!”
褚萬傾老實作鵪鶉狀,沒有繼續(xù)跟他斗嘴。
在他們旁邊打坐的秋月一睜開眼,就看見了這幅抓包名場面。她還沒來得及給六師兄打個眼色,就聽見燕光越閑閑地開口道:“所以,你是承認自己有在偷懶了?”
對連筠羽來說,這一聲好比魔音穿耳,震得他差點心魂出竅。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吾命休矣。
燕光越循循善誘道:“修煉終究是自己的事情,勉強不來。”
“幾個弟子中,你一直都是修煉得最慢的。我之前以為,你只是有些笨罷了,原來是我誤會了。”
“你不僅笨了點,還比旁人多了些惰性。”
“是我沒有做到因材施教。”
秋月星星眼地,看著面前的二師兄溫柔至極地做著自我檢討,覺得燕光越簡直能堪稱萬世師表了。
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老師啊?
師弟不爭氣,他不僅不責(zé)怪,反而檢討自身做得不夠好。
下一秒,她眼中的好老師燕光越就不容置疑地道:“自己去劍陣闖關(guān)試煉,沒闖過第二層之前不許出來。”
連筠羽不敢反駁一句,垂頭喪氣地去了。
褚萬傾慶幸地抱了抱自己。
秋月眨眨眼,好像不太對勁。
她對燕光越的認知,是不是不太準確?
這還是她心目中,那個溫柔和善的二師兄嗎?
她好奇地問道:“劍陣是什么?”
褚萬傾科普道:“天劍宗有大小兩處劍陣。大劍陣在后山的劍崖之上,主要是用于磨練弟子意志的。這處劍陣,天劍宗所有弟子都可以去。”
“小劍陣,是六十年前,大師兄和陣法堂的長老們一起研究出來的,里面包含了天劍宗所有的劍道功法。”
“進去的人,必須要學(xué)會一種功法才能闖過一關(guān)。”
“二師兄說的劍陣是小劍陣,就在我們天擎峰上,由大師兄掌管著。”
“因為涉及許多天劍宗的頂級功法,所以只有修習(xí)劍道的內(nèi)門弟子,才有資格進去。”
秋月聞言,不解道:“聽起來是一個很好的練功之地,怎么六師兄……”
一臉凄苦的模樣?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但是褚萬傾心領(lǐng)神會,她抖了抖,心有余悸地道:“因為學(xué)不會,要挨打。”
“在外面練功,錯了慢了,從頭再練就是了,還能得到二師兄的悉心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