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踏入老夫人的仲春院時,不得不感嘆:“富貴險中求,老話誠不欺我也。”。
危機里面,往往蘊藏著巨大的機遇。
她剛穿過來時,心心念念地就是攀上老夫人。
老夫人是她物色的第一個,也是最心儀的一個靠山。奈何她之前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到底要怎么接近老夫人。
她在藥房里辛辛苦苦地磨了幾個月的藥材,最大的物質收獲就是喻清莜賞的兩個金錁子,離擺脫炮灰命運、完成任務差著幾千里遠。
可是出手救了喻清莜一次,形勢就立馬轉變了。
但這個方式,今后能不用到還是不用到吧。
成了,是翻身大贏家。輸了,就是閻王殿的小鬼了。
秋月沒有變成小鬼,但是成為了喻老夫人眼中挾恩圖報的小人。
喻老夫人把她扔給李醫婆就不管了。
一扔就是兩年。
兩年之中,秋月都沒見到過這位傳說中的老夫人。
不過秋月現下最想要的,已經不是給老夫人當弟子了,而是合理地離開青葵院,順便找個不錯的下家。
所以她倒也不在意老夫人的冷待。
醫術嘛,跟著李婆婆也能學。何況還有那么多的醫書在,就這些醫書,就夠她背上個幾年的了。
李婆婆就是秋月剛穿來的那天,給雁雪治傷的那位醫婆。她是跟著老夫人從南疆來的,醫術比之雁雪,只高不低,教一個才入門的秋月,綽綽有余。
秋月安安心心地跟著李婆婆學,不作妖,不惹事。
在外人看來,自她進了老夫人的藥房當差之后,幾乎就沒怎么出來過了。
她當然出來過,不過都是半夜三更之時。
無論受不受寵,秋月名義上都是老夫人的弟子,有這個名頭在,她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不止一點半點,也有了單獨的住所。
有了單獨的住所,她終于能在夜半無人時,偷偷溜出府找個地方練功夫了。
老夫人不待見她,李婆婆就把她的住所,安排得離老夫人的上房遠遠的,這更方便了秋月行事。
她和系統早就摸排過喻宅附近空置的住宅,她挑選了一處主人外放,只有四個仆人留守的宅院,作為了自己的練功場所。
那家的主人姓駱,是一位駐守邊關的將領,所以駱宅里面還有一塊不小的較場,可以說是非常符合秋月的需求了。
可惜庫房鎖得牢牢的,她不能借用里面的武器,只得自己努力做藥,賣了之后,去鐵匠鋪打制自己需要的長鞭、弓箭。
長劍她是不想了,先拿木棍比劃著吧。
她已經去過駱宅好幾趟了,從沒被里面的仆人發現過。
而且可以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被發現。
因為,留守的那四個人,都是摸魚的好手。
主人不在,他們的日子簡直不要太逍遙,十天半個月,才灑掃一下灰塵。除此之外,幾乎不踏出自己居住的下人房,晚上更是早早就睡下了,絕不會有夜巡這一說。
秋月很喜歡。
她過上了同喻清莜說過的那種,安寧穩定的生活,白天跟著李婆婆學習醫術,晚上溜去練一個時辰的功夫。
日子平靜而美好。
時光飛逝,四季輪回,轉眼過去了兩年。
喻清莜,要出嫁了,嫁入攝政王府做王妃。
以楚風目前的權勢地位,喻清莜嫁給他做正妃,不啻于嫁給了太上皇做太后。
喻府雖然不知道這份滔天的富貴,是怎么降落在喻清莜頭上的,但是圣旨已下,無論他們想不想卷入攝政王和小皇帝之間不知存不存在的糾葛,都只能接旨謝恩。
喻府開始忙亂了起來。
秋月也終于踏出仲春院,給喻清莜送上了一份新婚賀禮。她送的是一副連弩袖箭,能夠接連射出五支箭矢。
“攝政王再厲害,也不能十二個時辰都在姑娘身邊,護衛再多,也有松懈的時候,姑娘一定要學會自保。”
秋月暗戳戳地說楚風壞話,“何況攝政王權勢越高,敵人就越多。虧得姑娘用毒用藥的本事,都是全天下數一數二的,平常人也害不到姑娘。”
“姑娘一定要記得,男人再好,也永遠沒有自己可靠。”
楚風:“……”
他就在這里,他聽得見。
別以為有喻清莜護著,他就不能拿她怎么樣!
喻清莜就要嫁入王府了,以后她最親近的人就是他楚風了。
秋月這個小丫頭,哼,長久不見之后,喻清莜總有一天會忘記她的。
喻清莜也覺得有些好笑,秋月這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不像是一個丫頭,倒像是一位長輩。
但她也聽得出來,秋月的每句話,都是在為自己考慮。甚至不惜,得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爺。
自她被圣旨賜婚以來,所有人的祝福,都是圍繞妻賢夫榮、子嗣綿延之類的,大都是以楚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