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酸兩句,如果我是國公夫人崔氏,我是絕對不會接受這個兒媳婦的。
至于具體原因倒不會再詳說了,因為還忌憚著兩個國公府的權勢和宮里的皇后。
但這也夠大夫人堵心的了。
更讓她堵心的是,小兒子成婚那么久了,居然還沒孩子!
可是兒子和兒媳都不在京中,她人都見不到,無論想要催生,還是罵人,還是抬妾室,都無處施展。
她只能三天兩頭地給兒子寫信,催他們回京。
秋月看賀知昭把家書丟進火盆里,問道:“又是催我們回去的信嗎?”
賀知昭道:“不用管。隔兩三天就寫一封信,或許是母親的新樂趣。”
秋月噗嗤一聲樂了,這可真是親兒子!
不過她也知道,大夫人這種信件轟炸的方式,多多少少還是會影響賀知昭的心情。
畢竟她也是經歷過催婚的人,非常懂得那種來自長輩道德綁架式的催婚催生方式,有多么令人窒息。
他們怕家中真的有事,所有的信件一律都不敢遺漏不看,也怕信中有什么機密,不敢讓戟南等人代看。
所以每次直面大夫人語言攻擊的那個人,就只能是賀知昭。
秋月狗腿地過去給他捶捶肩膀,道:“不如,我們今年回京過年吧,或許大夫人見到你,心情就好了。”
自成婚以來,秋月在人后還是稱呼的大夫人。
大夫人不喜歡她,她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除了在京城的那一年,逢年過節時會去國公府聚個餐,其它時候她從不出現在大夫人面前。
這樣大夫人舒心。
她自己也輕松。
賀知昭對于這種不同于傳統的婆媳關系,也接受得非常好。他偶爾回宣國公府盡孝道時,也都是一個人去,不會帶著秋月。
以他對母親的理解,他們回京之后,母親的催生手段只會更層出不窮,還是別輕易去嘗試了。
賀知昭道:“如果你想回京去見見皇后她們,我們就回去。如果僅僅是母親的原因,我們就不回去。”
“你不用擔心,我自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兒子,母親都已經習慣了,不會把自己氣壞的。”
秋月問道:“你真的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嗎?”
賀知昭沒有長篇大論地做解釋,只堅定地道:“真的不在乎。你最了解我啊,我說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
秋月相信他說的話。
但又偶爾會被時代的刻板印象所擾,別說這個時代的人了,文明再進步幾百年,華國人傳宗接代的思想依舊牢牢地烙印在一大半的人腦海中。
她和賀知昭成婚幾年了,都沒有孩子,賀家的人都急得不行。
可大夫都說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沒有孩子只是欠缺點緣分。
但秋月覺得,或許還真和自己有點關系——她不想要孩子。
她不愿意在這個世界留下子嗣。
結婚的前兩年,她一直有些戰戰兢兢,既害怕懷孕,又覺得這個想法很自私,對賀知昭很不公平。
她安慰自己,如果懷了就順其自然,但內心依舊是不希望懷孕的。
她覺得,或許就是新生命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所以也不愿意投胎到她的肚子里。
幾年來一直沒有懷孕,她一邊暗地里感到輕松,一邊又對賀知昭有些愧疚。
其實這也許只是她的胡思亂想,以科學規律來講,心理因素影響生理懷孕實在有些玄幻。
既然不是她的鍋,她大可不必反復詢問賀知昭在不在乎的,顯得自己是過錯方一樣。
但誰讓他們處在一個操蛋的時代呢!
在這個地方,只要夫妻沒有孩子,那一定是妻子的過錯,因為你沒有主動給丈夫納妾。
以時人的風俗,他們成婚第一年沒有孩子,秋月就應該主動給賀知昭納妾,要不然就是不賢良。
去他大爺的賢良!
秋月才不在乎。
雖然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賀知昭的想法還是要時不時了解一下的。
如果他很在意孩子,在意到想去納妾。
秋月當然會成全他,她會利落地離開,給彼此留個體面。
過繼風波
秋月和賀知昭想得很美好,只要他們繼續在外面浪著,再過幾年,大夫人自己就累了,自然就不會三天兩頭地寫信了。
可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看一般般的家信根本召不回兒子,下一封信就加重了分量。
她謊稱自己病了,讓家丁拿著由世子代寫的家書,八百里加急送到了賀知昭手上。
賀知昭和秋月猜到了她大概率是裝病,但為了以防萬一,收到信后還是快馬趕了回去。
畢竟是親娘,總要回去看一眼才放心。就算是裝病,也不能讓大夫人繼續寫這樣的假信,不是在詛咒自己嗎?
他們有預感,大夫人不惜裝病也要把他們喊回去,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