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趙太醫介紹道,“趙太醫不必驚訝,這是我的朋友,姓秋,以后你們應該會經常見到。”
說著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秋月,笑道:“怎么穿成這個樣子?”
秋月沒理他這個問題,認真和趙太醫打了招呼,細細問了賀知昭的傷勢情況、注意事項、多久能徹底養好等等。
趙太醫看著她這番舉動,心下暗想: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行事有些大膽不羈啊!
原來這位年輕有為的將軍,喜歡這樣的姑娘。
但很快,趙太醫就沒有心思想這些東西了,秋月的問題越來越離譜,越來越刁鉆,若不是她認真擔憂的語氣,他都要懷疑這位姑娘是來砸他招牌的!
什么叫“如何確定里面的肉已經長好了?會不會只是表層的傷口愈合了,里面還爛著?”
什么叫“傷口的位置似乎是在肺上,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會不會影響呼吸?”
什么叫“身體虛弱是因為免疫能力下降,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夠提高自身抵抗力?”
什么叫“萬一就是感染了風寒,有沒有什么緊急處理措施?”
趙太醫被她問得頭都大了,你說她不懂吧,她也能問出幾個只有內行才知道的醫學問題。
你說她懂吧,她的很多問題都像是在無理取鬧。
趙太醫耐著性子聽完了秋月的十萬個是什么、為什么、怎么辦。
有些惱怒地道:“老夫不知道姑娘的這些問題都是聽誰說的,但是老夫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姑娘,賀將軍的傷,一定是從里到外都長好了的。”
“至于你說的什么抵抗力,后遺癥,只要好好把元氣養回來,自然就能抵御普通的病癥。”
“只是這個過程是很緩慢的,起碼需要幾年的時間。”
“至于風寒的問題。我只能說,短時間內,要盡所有辦法不要感染風寒。”
“若當真老天不開眼染上了,那老夫也只能等真正染上之后,再根據具體情況醫治。”
“并不是老夫推脫,放眼全天下,所有的大夫都會這么回答姑娘。我們只是醫者,沒有未卜先知之術。”
把太醫惹毛了,秋月訕訕地摸摸鼻子。
她也不想外行指導內行啊!可這不是所有病人家屬的通病嗎?不把病情相關的醫學知識都問一遍,就不能放心。
賀知昭緩和道:“趙太醫別見怪。她只是關心則亂,絕對沒有質疑您醫術的意思。”
秋月點點頭:“是是是,在趙太醫面前班門弄斧了,您千萬別見怪。”
趙太醫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給賀知昭把了把脈,確認沒有什么問題,就離開了。
秋月摸了摸賀知昭的手,還算暖和,問道:“要下來走一走嗎?還是要躺著靜靜地養?想喝水嗎?能吃點心嗎?”
賀知昭往里面挪了挪,道:“你別忙了,上來,我們一起說說話。”
秋月踢了鞋子,挨著他縮進被窩里,擔心道:“我身上是不是還沒烤暖和?會不會冷到你?”
賀知昭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舉止,心里酸脹脹的,輕聲說道:“不冷,我也沒有這么脆弱。”
秋月嘟囔:“還不脆弱,你看看你身上都沒有多少肉了。大夫人該多傷心啊!她養得高高壯壯的寶貝兒子,出去一趟,回來肉都沒了。”
賀知昭把她攬進懷里,親親她的額頭:“慢慢就養回來了。別說這些了,說說你,你這些年過得好嗎?什么時候想著要去做生意的,做得順利嗎?”
秋月抬起身,不讓他抱:“你傷口剛恢復,不要抱著。我們就這樣并肩躺著說話。”
賀知昭無奈地蹙了蹙眉,也只能依她。
秋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道:“這些事什么時候說都可以,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賀知昭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揭衣的動作,他不想嚇到她,也不想再讓她哭鼻子,眼睛都要哭壞了。
“過段時間再看吧。”他道,“太醫說了,傷口雖然長好了,但最好還是別見風。”
秋月只能作罷:“還疼嗎?下雨下雪刮風的天氣會疼得厲害嗎?”
極端天氣之下,是會有一些疼的,賀知昭知道這瞞也瞞不住,因此坦誠道:“陰雨天氣會有一些疼。不過多穿一些,火盆燒得旺旺的,就不會疼了。”
秋月輕輕地撫著傷口的位置,提議道:“你的房間里,只有浴池那里鋪了地龍,和大夫人說一下,把每個房間都鋪上吧。”
“我現在還沒有掙到多少錢,擴張店面也需要不斷地投錢進去,所以賬上能支取的銀錢不多。若再過一段時間,倒是能拿出這筆銀子。”
“但地龍還是早些鋪上的好,就別等我的錢了。”
賀知昭對她想要出錢的想法,哭笑不得:“我還沒有窮到那個地步,連鋪地龍的錢都沒有,你不要操心了。”
“倒是你,還需要多少本錢?我在戰場上也攢了一些戰利品,加上皇上的賞賜,如今也算小富了,可以給你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