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放了一個小荷包在秋月面前,接著又放了第二個:“這個是給文兒的,煩你轉交給他。”
秋月被他一本正經的說話方式萌得不行,為了給小主人面子,她死死忍住了笑意,很正式地謝了賞:“奴婢謝小公子賞。”
打開小荷包發現居然是一個小金錁子,暗悔剛剛領賞領得太快。婉拒道:“這應該值六七兩銀子了。大少夫人也沒有對我們怎么樣,當不得這么重的賞,小公子還是收回去吧。別讓大少夫人知道了怪罪。”
小世子超大方:“給你了就給你了,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每年都能收好多。”
秋月:這生在金窩窩的金童子!羨慕哭了。
她還真是沒想到,小世子的娘看著是個暴躁大姐,爹看著是一個陰暗小人,但兩人生出的兒子居然既不像爹也不像娘,是個小君子。
看看他說的話,做的事!
先安慰讓她受委屈了,再直接給金子,簡直就是妥妥的小版賀知昭,而且出手比賀知昭還大方。
秋月更喜歡他了,如果不是該死的主仆有別,她一定要好好揉一揉這圓圓的小臉。
她收好荷包,把自己從外面淘來的書籍一一拿給小世子看,然后又一一放到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雙方都很滿意,愉快地度過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后,小世子就收書走了,真的是一個很自律的孩子。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人生總是要面臨一些迎頭撞上來的風浪。
沒過幾天,國公夫人派人到慶輝院傳話,要秋月過去一趟。
上次秋月對賀知昭回稟遇見世子一事時,玉書是在場的,但當時賀知昭并沒有什么明確的回應和指令。
所以玉書聽完正院的傳話之后,有些為難。賀知昭曾經囑咐過,其他院子的傳喚一律擋著,等他回來再說。但是這個其他院子,是否包含大夫人的正院呢?
應該是不包括的吧,大夫人可是整個國公府的管家人。
因此玉書不敢一口回絕,但也不敢直接應承。只能將秋月叫過來,問問她自己的意思。
秋月一到,就被玉書拉到了一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之后,玉書嘆氣道:“你也別說我不護著你,實在是這事有些犯難。”
“一則,大夫人的人我不好攔。二則,若傳出公子違逆大夫人的命令,對公子的名聲不好。”
“按說,大夫人的傳喚我們沒有拒絕的余地。只是就這么直接讓你去了,公子回來我又不好交代。”
“所以去還是不去,你自己定吧。你若要去我不會阻攔,公子怪罪下來我也自會承擔。你若不愿意去,我就回絕了傳話的人,之后的事情就交給公子。”
這一番話,讓秋月有些意外。她沒想到玉書居然還挺有擔當,沒有直接把自己交給大夫人的人。
無論玉書曾經怎么針對自己,怎么陰陽怪氣,但她對賀知昭,是絕對忠心無二的。這個慶輝院的管事,她當得非常稱職了。
“我去。”秋月道,“你也說了,大夫人是公子的母親,也是整個國公府的管家人。無論公子多么維護我們,都不是我們違逆大夫人,影響他們母子關系的理由。”
玉書神情復雜,她心里是希望秋月去的,無關往日的糾葛,也不僅僅是因為公子的吩咐,而是因為,大夫人,是公子的母親啊!
若今天被大夫人傳喚的是自己,她也絕不會縮在后面等著公子來解決一切。
沒想到,自己一向討厭的秋月,居然也有這番領悟。
秋月很樂觀:“大夫人又不是洪水猛獸,她向來治家有方,賞罰分明。我沒有做錯事情,相信她不會過多苛責的。”
“定是有什么貓貓狗狗,看不得我們慶輝院和諧友愛的氛圍,心生嫉妒,在大夫人面前胡言亂語了什么。我過去把話解釋清楚就行了。”
玉書似乎并沒有被安慰到,她對秋月承諾道:“公子一回來,我就會和他回稟此事的。若是你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回來,我就讓小廝去找公子。”
秋月這下不只是吃驚,她都有些感動了。
不容易啊!她居然獲得了玉書小姐姐的維護!
果然“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有了共同的敵人之后,玉書都放下對自己的成見了。
她帶著這份感動,來到了正院的一個小偏廳,應該是大夫人崔氏日常處理瑣事的地方,上方的桌案上還放著賬本算盤等物。
大夫人見到秋月,給李媽媽使了個眼色,李媽媽就出去對管事仆婦們道:“今天就到這兒了,剩下的,明天再來回稟。”
眾人安安靜靜地散開了,沒有人抱怨“等了半天都快排到我了”等不忿的話語。
秋月感嘆,瞅瞅這眼力見兒,這才是心腹之人,她見到活的“訓練有素的世家大仆”了。
廳內還有兩個人在回話,應該是管采買的,秋月靜靜地等在一旁。
等這兩人得了大夫人的囑咐,退下了,秋月才上前給大夫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