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僅沒套到近乎,還惹來了無妄之災。
那是秋月和小世子見面的第五次之后。系統為了任務,格外關注小世子一些,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世子夫人怒火朝天的畫面,并且實時轉述給了秋月。
秋月難受死了,小世子最近已經會向她詢問不認識的字和不太理解的詞語了。
再過一段時間,她和小世子就可以互相交流讀后感,從而發展成為真正的書友了。
她也能暗戳戳地順勢提出外面的書店有更多更好的小人書,然后好心地表示自己可以出去搜羅代買。
只要勾起了小世子的興趣,想必賀知昭會很樂意成全侄兒這點子愛好,答應讓她出府。
這本來是多么完美的一個計劃啊!
現在全沒了。
哎!
哎!
秋月垂頭喪氣,感嘆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誰知還有更糟糕的!
世子夫人的怒火,燒到了慶輝院頭上。準確地說,是燒到了秋月和文兒兩個人頭上。
世子夫人姓關,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平日里最看重的就是兒子的功課。
這次的事,她認為是有人故意要引誘她的兒子不走正途。不僅狠狠懲治了伺候小世子的下人,還要好好敲打敲打那兩個看書房的。
世子夫人當然不能越界打慶輝院下人的板子,雖然她非常想,但國公府的當家夫人還不是她,她有心無力。
但她也不會忍氣吞聲,不能打,還不能傳過來問話嗎?
所以秋月和書童文兒就被“請”到榆泰院問話了,名為問話,實為挨罵。
世子夫人根本沒有問他們問題,也不想聽他們“下人管不了主子”之類的辯解。她只是在單方面地輸出自己的憤怒,以及嚴加警告這兩個不知好歹的下人。
文兒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了。秋月很不想,但也只好跟著跪下,不然顯得很突兀,就像一塊出頭的椽子在招著手喊著:“快來打我啊!”
這還是她穿過來之后第一次下跪,連向陳蘭音坦白“罪行”的時候她都沒有下跪呢。
真的是非常的令人不適,秋月心里怒罵:“這萬惡的、沒有人權的封建社會!”
世子夫人在上面怒罵:“你們就是這么看守書房的?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小世子才多大,那是他能看的書嗎?”
“這么長時間,你們為什么不稟報?是不是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
“我也不說你們是故意引誘我兒走歪路,想必你們也沒那個膽子!”
“不過是想著討好主子,巴高望上,所以都依著縱著主子,全不管是好是歹,是不是?”
文兒喊冤:“小的不敢,小的沒有啊!”
秋月不出聲,這個時候喊什么冤?很明顯關氏并不是要斷案,她只是要宣泄情緒,外加警告敲打。
把舞臺都讓給她,讓她盡情發揮就好了。反正她不敢打賀知昭院里的人,等她表演完了,自然就放他們回去了。
這個世子夫人看著情商不太夠高啊!秋月想。
如果是為了切斷小世子看閑書的后路,最好的解決方式,應該是讓世子出面與賀知昭交涉,讓賀知昭自己給書房的人下禁令。
兩兄弟之間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但她的做法卻是,趁賀知昭不在家,把慶輝院的下人叫過來劈頭罵一頓出氣!
雖然沒有打罰,但也算是伸手管了小叔子院子里的人。
放在一般人,妥妥地會覺得被冒犯了權威!
即使賀知昭心大,不覺得被冒犯,但是國公夫人這個當家婆婆肯定會有不滿的。
不知道這件事情世子知不知道,若是知道又是什么想法?
“真是可惡至極!”
世子夫人的高聲斥責喚回了秋月的腦補,只聽她繼續罵道:“若不是看在五弟的面上,一頓板子你們是跑不了的!”
“這次我暫且饒了你們,若下次還敢隱瞞不報,五弟也保不了你們!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嗎?”
這是要結束了,秋月可喜可賀,她的膝蓋已經發麻了。
她和文兒趕緊識趣地道:“知道了。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秋月不知道,就在他們走出門的下一刻,內室轉出來一個男子,正是國公府世子賀知允。
他慢條斯理地坐到關氏對面,道:“那就是五弟從尚書府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也沒什么特別的嘛,五弟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關氏回懟:“再沒出息,也是父親母親最喜歡的兒子。”
世子臉色瞬間難看,再沒說話,起身出去了。
關氏諷刺地一笑,又有些黯然地低下頭。
旁邊的陪房媽媽說道:“夫人何苦挑著世子最不愛聽的話講?這不是更把世子往那個賤人那兒推嗎?”
關氏一改在秋月他們面前不通人情的樣子,平靜地道:“我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