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掙扎的人們仿佛發現了救命稻草,把黑衣圣者相關的圖像、照片、雕像等等全都收集起來,家里貼滿黑衣圣者的二次元形象圖,掛滿黑衣圣者同款的黑色長袍等等。
黑衣圣者的相關物品,本來就帶著一定程度的概念之力,屬于萬神之母的力量,能夠對抗外神帶來的奇特污染,雖然效果不大,但確實是有點效果!
黑衣圣者,再度成了亂世之中,所有人唯一的救贖和信仰!
地下千米的密室之內,商絨伸出手去,放出邪神,將所有邪神的力量同時放出到最大。
她自己坐在密室中央,沉下心來,開始召喚本體,不斷在腦內回想著她曾看過的本體的片段,那些透明狀態的玻璃不斷增長的模樣……
她這樣觀想著,日以繼夜,邪神們的力量早已滲透進地下,地殼之下,那些滾燙的巖漿之中,也早已滲透邪神之力,順著巖漿和泥土不斷侵染進最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
商絨意識到有東西在慢慢加強這些力量。那是來自上層的星星點點,全部都是……信仰的力量!
人類的信仰,將人類為數不多的力量聚集起來,全部交到了她手中,這讓商絨得以持續進行觀想,繼續召喚本體,不知疲倦地召喚著。
時間逐漸過去,希望渺茫之時,商絨的密室之內出現了命運之輪。
那巨大的輪子緩緩旋轉,正在幫助她投身進污染之中,變成異種。而這一次商絨坦然接受。
等到她接受了厚重的污染,以自身化成異種時……世界開始產生變化。
星球開始大地震,許多地帶的火山同時噴發,無論人們身處何處,都能感受到震感!
就好似地下隱藏的神秘生物正在蘇醒,祂翻過身來,睜開了眼睛。
玻璃一樣的本體幾乎是瞬間,就充滿了商絨所在的密室,可這一次,這些玻璃體并不是無意識的,它們沒有吞噬任何,而是和商絨對話。
商絨看著玻璃體,感受到了對方傳來的對話,祂的聲音難以描述,仿佛直接作用在她的靈魂之上:
“讓我醒來,是你對世界失望了嗎?”
商絨不知這是什么說法,她恭敬地想:
“不是的,本體,我從沒對世界失望。是有外來入侵者將要入侵世界,我請求您去對抗祂?!?
本體:
“那么,這個世界,值得拯救嗎?”
商絨愣住了。她想了很久,謙卑地低下頭去:
“我覺得,值得?!?
本體傳遞來某種情緒,還有無窮盡的知識,隨之,透明玻璃體忽然裹挾著商絨,一同出現在了大地之上。
商絨此刻極為震驚,她從本體傳遞來的知識中得到:
本體沉睡在這顆星球之內,已經度過無盡歲月,只有原始蠻荒時代,本體因為好奇這星球上的生命體而蘇醒過一次,可祂的蘇醒卻帶來生命的滅頂之災,差點兒讓人類和其他生物一起滅絕,還造成了曠日持久的污染,星球上開始出現邪神和異種。
從此之后,本體就一直沉睡,但對那些只見過一面的生命們,本體念念不忘。
于是本體剝離出這些好奇心,變成一股靈魂,隨機投入某種軀殼之內,體驗那些生命的歷程。
這就是商絨的由來。
她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輪回了幾百世,做過各種動物,各種植物,也做過不少人類,她的每一世在死后,都會回到本體,將所有經歷傳遞給本體,讓本體以她的經歷做夢。
但這一次,她成為新的人類時,本體試著給捏了一些設定。而她也成了第一個,生命還沒結束就召喚本體的分身,于是本體蘇醒了,來回應這與眾不同的分身的訴求。
商絨感受得到,她就是本體的一部分,和本體是同樣的存在,一體兩身而已。如今她站在本體的玻璃體中間,仿佛回歸了母親的子宮,又仿佛變成了萬神之母本身,意識相互融合,能夠看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
她看到,因為本體突然出現,整個世界正在變得生靈涂炭?;鹕饺繃姲l,地殼全部掀起,巖漿在各處流淌,山河潮涌,泥石流……人類被災禍裹挾,但他們對黑衣圣者的祈禱和信仰,卻化成星星點點的光點,不斷朝著她過來。
本體也看到了這些細小的光點,祂說:
“這些是什么?是你的嗎?你已經有了信徒了?”
商絨:
“對,人類都是我的信徒。”
本體又是一陣愉悅。商絨借機說道:
“本體,外神來了?!?
本體抬起目光沖著天空看出去,商絨和本體共感,此刻也同樣看到了太陽系邊緣的外神。對方已經來到了冥王星附近,身軀巨大得過分,似乎一口能吞掉一個恒星,更別提藍星這樣可憐巴巴的小行星了,那真是糖豆一樣的東西。
本體說:
“我睡覺,不喜歡有人打擾?!?
祂裹挾著商絨就要沖去外神面前。商絨卻用盡全力掙脫了本體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