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絨成為特里克島島主的事情不脛而走,尤其在特調處內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特調處成員都打電話來詢問情況,商絨一律用“不記得了”來搪塞過去。
她和林高逸坐著直升機出去之后,被送到沿海城市中最好的醫院救治,這里也是特調處安排的合作醫院,他們做了異能檢查等一系列相關救治措施。
剩下的那些富豪,商絨也不知道每個人的來處。來之前二十多個富豪,此刻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九個人,還個個看起來都有些瘋勁在身上,喃喃念叨著“鮫人”“黑衣人”“異種”“碳烤海鮮”等詞語。
商絨讓老管家叫來直升機,把他們送到距離這里最近的x國,配上他們各自的行李和身份證明等,到時候應該能被人認出來。
至于特里克島……這本來就是一座公海上的私人島嶼,除非有相關富豪的家人提起訴訟,否則并沒人能調查這里。而那些富豪的訴訟,流程極為繁瑣,還要通過國際法庭,商絨授權老管家全權代理,暫時反正找不到她這里來。
商絨在沿海這家醫院休養,源市的人每天輪番給她打電話,尤其是邢佳慧,恨不得一天打三個電話過來看她情況,叮囑她遵醫囑好好休養身體,好好吃飯等等。
商絨接電話都接累了,她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病,每天在醫院里除了吃清淡飯菜,就是和病房老頭下棋,閑得都長毛了。
當然,她和林高逸的病房就在隔壁,林高逸自從能走了,每天都要在她這邊呆到快熄燈才走。
他過來病房,似乎也沒什么要做的事,就只是看天看地,陪著商絨吃吃飯、喝喝茶,或者兩人一起下一盤棋,要么就是幫商絨收拾整理東西,洗洗衣服襪子啥的。
他第一次要給商絨洗襪子的時候,商絨還挺尷尬,推辭不過,被他偷偷拿去洗了。第二次,第三次……商絨逐漸見怪不怪,還挺享受起來。
商絨知道他心里有事,每次做了很多雜事之后,他就總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糾結半天,自己又回去了,那樣子看得商絨都忍不住笑。
明明挺帥一個小伙子,每天為了說什么話糾結的時候,那樣子真是……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走路都拖拖拉拉不利索了。
直到這天晚上,林高逸削完蘋果,忽然問商絨:
“你爸媽呢?他們怎么沒來看你啊?”
商絨隨口說:
“他們在老家呢,應該都不知道我受傷了,沒關系,我又不需要他們過來幫忙……”
話說出口,她忽然頓了頓,找出自己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有爸媽的通話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都是一些日常問候什么的,看起來很正常。上一次聊天還是在十天之前,正好是她來到沿海這邊的時間,她還給家里拍了張海洋照片。
可是……她都沒什么印象了,不知道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也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聊過這些。
估計是在島上那次記憶消失,給她造成了一些后遺癥吧。
到現在醫生也沒查出來她為什么記憶消失,現代醫學面對詭異,能做的事情確實非常少,只能證實她的大腦沒有發生病變或者缺失,看上去一切正常,那就可能是心理因素的記憶缺失了。
商絨搞不清楚這些,更搞不明白,為什么她的記憶缺失,連父母都扯上關系了?
她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都有些想不起父母的長相了,只記得都非常普通。
林高逸把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玻璃碗里遞給她,上面貼心地插上牙簽:
“你一個人在外面,你家里人都不擔心嗎?”
商絨茫然:
“他們會讓我注意安全,但是……他們以為我只是在一家公司實習,咱們特調處不是有保密協議嗎,我不可能告訴他們我在做這些。”
林高逸說:
“對,是有保密協議,家長也確實……不知道這些比較好。我就是想說,你在外面,沒有人照顧你,也沒有人幫你的忙,你應該也挺不容易的吧?很多話很多事情,你是不是不能跟任何人說?”
商絨覺得這人今天怪怪的:
“你有什么事情要說嗎,為什么說這些,好奇怪。”
林高逸臉一紅,轉頭戰術性咳嗽了一聲,拿起笤帚掃了會兒地。
組織了一陣語言,他放下笤帚,又坐回床邊,順手拿起一個橘子剝開:
“我沒什么要說的事情,只是想問你,有沒有什么……想告訴我的東西?我們一起經歷了那座島上那么多事,其實很多你隱藏起來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
商絨瞬間后背發毛,不小心捏了一把手里的粉色毛球,毛球發出“吱”的一聲,渾身長長的粉毛都炸開了,變成了一個炸毛大球,一雙黑眼睛也變成表示生氣的橫線。
林高逸看著那只炸毛大球,臉上似乎有些驚異。
商絨此刻心理壓力直線飆升,這什么情況? !林組長終于決定要跟自己攤牌了嗎!他終于……知道自己是黑衣圣者了?
那,那他還不上報給特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