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詭異的送婚隊伍,一路滋兒哇啦唱著旋律詭異的民歌,出了村子,朝山里走去。老頭和扔紅紙的婦女們都不見了,只剩下樂手和送婚的娘家人們,越往山上走,山林里的光線就越少。
到后來,整個林子里幾乎看不到光線,能見度很快不足五米。
林高逸等人一路都在和商絨隔著轎子聊天說話,一問一答,就是為了確認(rèn)商絨本人還在里面,沒有出意外。
到了半山腰,就只剩下他們和商絨對話的聲音了,樂手們不知何時,也都不奏樂了,只是沉默地在前面走著,黑瘦的背影看起來仿佛傀儡一般,甚至在山霧中逐漸看不清楚。
整座森林靜悄悄的,一點兒野獸聲音都沒有,連鳥叫蟲鳴都完全聽不見。
氛圍極度詭異,后方那五個新人都瑟瑟發(fā)抖,忍不住唱起歌來壯膽子。
“好運來~天天好運來~”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啊啊啊那是什么!”
眾人南腔北調(diào)地胡亂唱著歌,卻忽然被林高逸等人制止:
“停下!有聲音!”
歌聲戛然而止。林高逸等人放下轎子,原地站著,林高逸放出了自己的水龍卡牌,直接點擊,一條水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讓新人們都是眼前一亮。
不遠(yuǎn)處的林子里,果然有什么聲音,類似于昨夜扒拉窗戶的窸窸窣窣聲,但又是森林之中,所以聽起來更悶、更軟一些。
森林里空氣很悶,地上落葉都是灰黃色,旁邊的樹木也不像是正常的樹,上面綠葉不多,卻掛滿了紅色紙條,本該隨風(fēng)飄揚的紙條,此時卻一動不動。
這很不對勁。商絨坐在轎子里,也能通過小簾子看到外面的情況,她已經(jīng)把靈煙的卡抽出來,放在眼前,隨時準(zhǔn)備激活。
窸窸窣窣、嘩啦嘩啦……咔咔……咯吱……混亂的聲音響起,幾乎轉(zhuǎn)瞬之間,林子里樹木折斷,紅色紙條瘋了一樣飄起來,不知從哪里跳出五只以上的昆蟲異種,將整個隊伍包圍其中!
這種異種,外表居然是類似于奶油的灰黃色,仿佛有兩三米高的大螞蟻,又好像大型的螃蟹和天牛,每一只都不太一樣,但渾身上下都閃爍著類似于奶油的詭異光澤。它們有許多只眼睛,無數(shù)只顏色各異的眼睛看向眾人時,那種掉san程度簡直無法形容!
它們揮舞著自己龐大的鉗子、鐮刀、爪子、節(jié)肢,同時沖向送婚隊伍,和特調(diào)處成員們戰(zhàn)成一團(tuán)!
特調(diào)處成員們把新人和花轎都圍在中間,戰(zhàn)斗很努力,很拼命,但畢竟這是卡牌游戲,異能都要多一個步驟才能用,眾人很難習(xí)慣這種戰(zhàn)斗。
再加上這五只異種攻擊性很強,一刀殺一個普通人不是問題,特調(diào)處眾人只能先行圍攻一個,剩下的以阻擋和保護(hù)為主,但很快眾人就左右支絀。
林高逸揮動水龍和水箭,刺進(jìn)某個異種背上,回頭大喊:
“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別的辦法!”
其他幾人拼力抵抗著攻擊,景世快把紫色粉末撒光了,他也大喊:
“我快沒粉了!卡牌灰了,這是最后一把!”
戰(zhàn)斗幾乎陷入僵局,無論幾個人如何安排,都很難同時防住這些異種。
猛然間,一只螃蟹一般的巨型異種,沖向那座停在眾人中間的紅色花轎!
其他四個人都被纏住,哪怕反身回護(hù),也早已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異種,將蟹鉗狠狠伸入花轎之中!
新人們?nèi)紘樀盟纳⒈继樱舐暭饨校踔翝L倒在地。
邢佳慧大喊,嗓子都快出血了:
“快逃!!!”
那花轎中卻沒有任何動靜。
眼看那巨型鉗子即將剪開花轎,下一秒,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細(xì)細(xì)的女人笑聲:
“嘻嘻……呵… …”
這聲音飄渺如同云霧,在山林之間借助回聲不斷回蕩著,好似精靈正在樹尖上跳躍,更好似帶來無窮盡的污染和欲望,讓所有聽到笑聲的人和異種,全都陷入恍惚的一瞬。
是的,就連異種們也停下了攻擊動作,立在原地,仿佛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樣,那許多只玻璃珠子一樣的大眼睛,流露出相似的茫然和困惑。
隨著女人笑聲回蕩,空氣中漸漸出現(xiàn)一條黑紗,它輕盈地、華麗地圍攏住五只異種,黑紗從異種們光滑的奶油甲殼表面輕輕劃過,簡直像是在愛撫它們。
異種們放下攻擊性的肢體,姿態(tài)變得輕松隨性,直接或坐或躺在地上,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那些黑紗從自己全身上下柔軟地劃過……
女人的笑聲驟然變得尖利!
“哈哈哈哈!”
黑紗驟然間徹底攪住所有異種的頭部和肢體,狠狠收緊!
異種們連哼都沒哼出一聲,窸窸窣窣地掙扎了幾秒鐘,甲殼真像奶油一樣開始融化!
甲殼融化掉,露出內(nèi)里綠色的詭異內(nèi)臟和血肉,那完全不像是人類所能理解的內(nèi)臟構(gòu)造,也正在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