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當(dāng)時在領(lǐng)域里,我也受了很重的傷,可能都快死了……后來,聽說我是被黑衣人救出來的,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徹底好了,那位黑衣人應(yīng)該是幫我治療過。”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理由,怎么說呢,不是最好的,但大概能說通就行,反正大家關(guān)注重點不會在她身上。
林高逸試圖點頭,但他脖頸傷口密布,很痛,只能稍微點一下就停下。
“很……好……你沒事……就……好……”
商絨趕緊說: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養(yǎng)吧。”
林高逸沒再說話,只是那雙黑亮的大眼睛,還是一直盯著她在看。
商絨局促不安地站了會兒:
“那個,我先走了……去看看其他人,你就好好……”
她話沒說完,林高逸眉頭緊皺:
“不……不要……”
商絨遲鈍地“啊”了一聲,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該是想起了什么回憶,情緒似乎很波動,被子下的身體也動了。
一只枯瘦沒有皮膚的手,沖動地抓住商絨的手腕,抓得很緊。
商絨痛呼:“啊!”
那只手隨后又放松了一些,但還是箍著她,不想讓她離開的意思溢于言表。
可能,人傷成這樣確實是很怕孤單吧。
商絨找了個凳子坐下,同情地說:
“那我在這里陪你,你繼續(xù)睡吧。”
林高逸扯動嘴巴,似乎想笑一下,但可能很痛,最后這個笑容變成了苦笑。
他說:
“我……現(xiàn)在……可……算是……小……白……臉……了……”
這是指他新生的皮膚吧。商絨勉強笑道:
“對啊,標(biāo)準(zhǔn)小白臉,都能進娛樂圈當(dāng)偶像了。”
林高逸眼角勾起,似乎在笑,又似乎在更專注地、溫柔地看她。
看得商絨心里麻麻的,又毛毛的,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她轉(zhuǎn)開了視線,幫忙掖了掖被角。
等著林高逸再度陷入昏睡,有護士進來調(diào)整掛針,商絨借機走了出去,心情非常復(fù)雜。
她呼了口氣,轉(zhuǎn)身去了其他幾個病房,看了看同行幾人的情況。
徐子平一頭半長卷發(fā)現(xiàn)在全都被自己拽沒了,剛長出一些新頭發(fā),毛茸茸的光頭躺在病床上,一臉生無可戀。見了商絨,他勉強一笑:
“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兒,居然連黑衣圣者都愿意給你治療,太好了。爸爸看到你沒事,也就放心了,可能這就是爸爸犧牲了頭發(fā)換來的吧,唉……你那兒有什么生發(fā)產(chǎn)品推薦嗎?”
商絨沒有,商絨自己沒有脫發(fā)困擾,表示回頭問問佳姐,畢竟佳姐看起來頭發(fā)不太多。
她順路去了周朗那邊,周朗比林高逸更嚴(yán)重,幾乎全天都在昏迷,她坐一會兒也就出來了。
出乎預(yù)料的,這些人里癥狀最輕的居然是白蔓蔓,都能下床在屋子里走動了。
看到商絨,白蔓蔓語氣激動,上來就抓著她胳膊:
“我當(dāng)初帶你去寺廟果然是對的!要是沒有你,我覺得我可能就死了!你真的不認(rèn)識黑衣圣者嗎?我怎么覺得,黑衣圣者仿佛和你有關(guān)系呢?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事,你說,只有我們兩人的那一次,黑衣圣者出手是不是為了救你啊!”
商絨大驚,趕緊撇清:
“怎么可能是為了救我?我真的不認(rèn)識什么黑衣圣者啊!我們倆碰到怪物那一次,你沒看我都嚇哭了嗎,那時候我可害怕了,根本頭都不敢抬,更沒看到什么黑衣圣者!后來我更是在畫卷上很快就暈了,都從沒見過你說的這個黑衣圣者!”
白蔓蔓懷疑地看她:
“真的?你真沒看到黑衣圣者出現(xiàn)?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掉進縫隙里的事情?”
商絨給自己捏著把汗:
“我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了,那個領(lǐng)域里面的事情,很多我都記不清楚了……我就記得好像有段時間我找不到你們,我嚇得直接暈過去了,太可怕了……”
白蔓蔓見她神情不像作假,終于放過了她,嘀咕著:
“確實說不通啊……如果黑衣圣者一直都在,還是為了救你的話,那你掉進縫隙的時候, ta就應(yīng)該撈你一把的,怎么會放任你掉進去呢……”
商絨:總不能說在那個縫隙里,我完成了逃生、換裝、出來裝逼、回去裝昏迷的全過程,忙得很吧。
白蔓蔓又問: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許麗莎只把我們兩個拉進領(lǐng)域啊?她到底想干嘛?”
商絨:
“我也不懂,她是不是想吃掉我們這種青春美少女,給自己補生命力什么的?小說不都這么寫的嗎!”
她腦海中的靈煙:
【其實她是在尋找替代品,想最后再搏一搏,找個美女換掉靈魂,讓美女替自己去獻祭給我,自己重新活過來。只能說啊,貪婪的人,死后也是貪婪的。 】
商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