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點嗎?但是小貓給他倒水會不會太奇怪了點!
那拍背呢?
好像也挺奇怪的。
這宮里的宮女呢?太監(jiān)呢?都怎么當差的!
邵野偷偷摸摸來到桌邊,摸了摸茶壺,茶壺還是溫的,他趁著蕭渡卿沒注意,倒出滿滿的一杯水,小心捧著茶杯往床邊走來。
一旦蕭渡卿抬頭看他,邵野就會停下動作,低下頭裝作自己是在玩茶杯的樣子。
蕭渡卿的目光長久地停在他的身上,邵野心虛地捧起手里的茶杯,稍微遮擋了一點他看過來的視線。
雙手舉起時,邵野身上的小褂和短衫會跟著一起上移,露出更多的皮肉來,他的身體十分健壯,在燭火的掩映下,腹部的肌肉線條更加清晰。
一個成年男子做出這樣的動作稍微有點怪異,但是一想起他現(xiàn)在扮演的是只小貓,蕭渡卿便覺得有趣極了,比看那些自作聰明的人死在他的眼前還要有趣。
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給自己的寢宮加兩個火圈。
短短幾步路,由于蕭渡卿時不時地要抬頭看自己一眼,邵野又怕被他發(fā)現(xiàn)異常,走得比老家那段最陡峭的山路都要還艱難。
好不容易把水杯送到床邊,結(jié)果蕭渡卿也不咳嗽了,還笑著問他:“小貓是要喝水嗎?喝吧?!?
邵野:“……”
欺負小貓不會說話是嗎?
“怎么不喝???”蕭渡卿坐在榻上有些虛弱地問他,“不喜歡嗎?想喝什么跟朕說,朕吩咐下面給你準備。”
這寢宮里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吧,這還能吩咐誰?
到時他要出去叫人,被風(fēng)一吹,再咳嗽起來可怎么辦?
喝吧喝吧,不就是一杯水嗎,他仰頭就能全給干了。
就是這個動作對一只小貓咪來說可能太過豪邁了點。
邵野看看榻上的蕭渡卿,又看看杯中的白水,他低下頭去,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口,然后又舔了一口。
如果他的幻術(shù)修煉到家,蕭渡卿現(xiàn)在看到的應(yīng)該是一只胖乎乎的小貍花站立在自己的床邊,乖巧地捧著茶杯,伸出自己粉色的小小舌頭,一點一點地喝水。
蕭渡卿不喜歡任何小動物,只是一想到這個場面,就覺得有點意思。
但邵野的幻術(shù)……
蕭渡卿盯著邵野看了一會兒,舌頭倒是跟小貓一樣,都是粉粉的,他的鼻尖上蹭了一點水,映著燈光,亮晶晶的。
腦袋后的小辮子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從臉側(cè)垂了下來,上面銀色的葉子一晃一晃的,蕭渡卿好像真的從他的腦袋上看出一對小貓耳朵來,一條細細長長的尾巴在他的身后搖來搖去,只是再一晃神兒就看不見了。
幻術(shù)怎么能用得這么差啊。
邵野喝了兩口,就把杯子故意掉到地毯上,無辜地看向蕭渡卿,沒法喝了,這不能怪他。
用舌頭舔水喝真的太羞恥了!
蕭渡卿看著他,唇角帶笑。
邵野卻莫名被他看得有點心慌,自己的幻術(shù)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吧,在南疆的時候他們都夸好可愛的。
而且如果他的幻術(shù)有問題,這位皇上肯定早就叫出聲來了。
沒事的,沒事的,邵野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馬上就要離開皇宮,成為一只自由的小貓了。
雖然今晚的駕崩計劃被打亂,不過蕭渡卿此時的心情倒是頗為不錯,他在榻上重新躺下,閉上眼睛,聽著耳邊那些窸窸窣窣的響聲,猜測這只小貓今晚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邵野把博古架上的寶貝都把玩夠了,又回到床邊,托著下巴盯著床上的人瞧,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他不能在這里再逗留下去,該離開了。
邵野對熟睡中的蕭渡卿揮揮手,貓著腰往外走去。
他以為自己走得悄無聲息,沒人發(fā)覺,結(jié)果剛把寢宮的大門推開一條窄窄的縫隙,就聽到自己身后傳來蕭渡卿的聲音,問他:“小貓,明晚還來嗎?”
他馬上就要離開這座皇宮了,明晚怎么可能會來呢?
小貓聽不懂,小貓只會喵喵喵。
邵野回過頭,年輕的皇帝坐在榻上,直直地看向他,滿頭烏黑的青絲垂下,襯得他的面色更加蒼白。
邵野喵了一聲,點了點頭。
蕭渡卿唇邊多了一絲笑意,囑咐他說:“出去后,別讓宮里其他人看到你。”
邵野:“?”
蕭渡卿似是看出他臉上的困惑,與他解釋道:“太皇太后不喜歡貓。”
邵野又喵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下來,然后從門縫擠出寢宮。
他這腰板總算能直起來了。
邵野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腳步輕快地跳下石階,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石階下面的那兩具尸體已經(jīng)被人處理干凈了,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邵野撓撓頭,有人來過這里嗎?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他繞著寢宮轉(zhuǎn)了一圈,沒再發(fā)現(xiàn)奇怪的人,才溜溜達達回到長樂宮。
長樂宮里一片寂靜,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