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夜色降臨,明月東出。
很快大祭司就會帶領著他們將惡魔徹底封印,到那時,月神降臨,他們所有人都會得到祂的賜福。
每一個島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而甜蜜的笑容,為了這四塊神骨,他們獻祭了三十五個同伴,還有二十多個島民因為獻祭死在激烈的械斗之中。
他們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的伙伴、他們的摯愛,可是沒有關系的,一切都將會好起來,他們的死亡是有價值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金烏西墜,暮色四合,一輪皎潔的月亮出現在夜空上,一年之中,只有在這一天,望月島上的島民們才敢直視月亮。
望月島上的月亮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變得奇怪起來?島民們努力回想,那些記憶卻仿佛被一團迷霧包裹著,怎么也看不清。
當月光照亮教堂上方那只白色畫眉鳥的眼睛時,白發白袍的大祭司推開教堂的大門,從里面走出。
只是這一次比較奇怪的是,他的身邊多出一個人來,身上穿著和他同樣的白袍。
島民們正疑惑這人是誰,下一刻,他們腦中的疑問就被另外一個想法覆蓋,他們覺得,大祭司的身邊就該跟著這樣一個人。
島主跪在最前面,他的雙手捧著四根神骨,五官興奮到猙獰扭曲,他道:“祭司大人,神骨已經找齊,我們可以封印惡魔了!”
大祭司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他說:“恭喜你們。”
聽到他這樣說,島主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了,而他身后島民的臉上露出同樣狂喜的表情。
大祭司抬起手來,四根神骨在島主的手上瞬間化為雪白的流光消散,島主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的眼睛里閃爍著駭人的光彩,泛黃的牙齒映著雪白的月光看起來陰森森的。
惡魔終于死去,祂要來賜予他們永生的福祉了。
“你們聽到祂的聲音了嗎?”大祭司問道,他的聲音有些縹緲,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好像就在他們的耳邊。
什么聲音?
島主張開嘴想要問他。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是什么在向他們靠近。
那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某種奇怪的生物貼在地面上爬行。
島主的表情霎時僵住,他轉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四周。
褐色的瞳孔猛地緊縮,他在那緩緩彌漫而來的白色薄霧中,看見了在獻祭中死去的島民,看見了被他砍去手腳的至親兄弟,還有多年前他溺死在湖里的兒子……
月神沒有降臨,回到這里的,是那個本該在火刑中死去的惡魔。
為什么!為什么!
他們不是已經找齊四根神骨,將惡魔封印了嗎!
島主和島民們紛紛驚恐地回過頭,看向面前的大祭司,向他祈求幫助。
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大祭司臉上的面具緩緩碎裂,那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張屬于惡魔的臉。
他就站在那里,平靜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就如同多年前,他被釘在十字架上,被烈火焚燒時的模樣。
島民塵封的記憶開始復蘇,他們記不清自己在這座望月島上輪回了多少次,只知道在那個惡魔被燒死后,他們并沒有得到月神的賜福,他們落入無盡痛苦的深淵,永生永世在這里沉淪,無法解脫。
邵野奇怪地看著廣場上發生的這一切,他其實什么也沒看到,在他的眼中,就是這群島民原本好好跪在地上,向大祭司獻上神骨,然后突然發了瘋。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觀月燃,觀月燃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對上他的目光,彎起嘴角,笑了一笑。
“你現在感到快樂嗎?”邵野問他。
“無趣。”觀月燃說,祂已經將他們痛苦猙獰的臉看了五十多年,早已開始感到厭煩,如果不是邵野的到來,祂想,或許祂會把望月島的范圍再擴大一些,引得更多的外鄉人來到這個島上,讓這個游戲變得更有趣一些。
隨著觀月燃話音落下,邵野就感覺有只手在自己的胸肌上捏了捏,還有兩只手一前一后地鉆進他的褲子里面。
這么光明正大地耍流氓嗎?
“現在快樂了,”觀月燃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還問邵野,“哥哥快樂嗎?”
邵野:“……”
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他來到望月島上后經歷的所有解釋不了的詭異事件,都是他在搞鬼!
“哥哥怎么不說話?嗯?”觀月燃問道,那些看不到的手指已經修長而靈活。
一根、兩根、三根……
“不、快、樂。”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是一個有道德底線的大學生,邵野特別嚴肅地,一字一頓地說。
于是他的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觀月燃的兩只手捧著邵野微微鼓起的臉頰,對他道:“哥哥又撒謊了,哥哥你自己說,這次該怎么罰你?”
邵野:“……”
他的兩頰鼓得更明顯了,想咬人!
“好可愛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