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提起來,對他道:“走吧,回去換身衣服?!?
其實現在的陽光很好,在太陽底下曬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就能干了,只是里面的內褲一時半會兒肯定干不了,濕漉漉的,穿著不舒服。
回到帳篷里,邵野背對著少年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少年坐在墊子上,嫌棄地翻弄著邵野找給他的衣服,邵野的衣服對他來說從里到外都有些大了,很不合身。
抬起頭來,邵野在彎下腰穿著的褲子,他的目光正對著他那兩條健壯有力的大腿,視線再往上,便是他挺翹的臀部。
少年的目光停在那里。
遠方小鎮教堂里的大祭司心不在焉地聽著信徒們發自內心的禱告,有些驚訝地想,居然是粉紅色的。
他并不在意,他只想盡快完成今年的血祭儀式。
給他們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邵野直起身,少年的目光繼續向上,停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他曾趴在那上面,感受過陣陣涼風從自己的耳畔吹過。
為什么要救下他呢?
又能救下他多久呢?
少年低下頭,喉嚨里發出一串嗬嗬的奇怪聲音,邵野聽到聲音,趕緊轉身在他前方蹲下,問他:“弟弟,你是想說話了嗎?”
少年搖了搖頭,他早已沒有話需要說的。
“怎么還沒把衣服穿上?”邵野又問。
少年拿起身邊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了起來,上衣和褲子都多出好大一塊布料,松松垮垮掛在他的身上,衣服下面看起來空蕩蕩的。
邵野撓了撓頭,客觀說道:“衣服是有點大了?!?
他拍拍少年的肩膀,鼓勵他說:“多多吃飯,會長大的。”
少年側頭,看著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半晌后,他點了點頭。
林間傳出聒噪的蟬鳴,陳紅藥好不容易把陳凌川安撫好,打算回自己的帳篷休息一會兒,她這一晚上真的是太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她的精神多少也有點支持不住了。
她沒有說出來,昨天晚上她去找陳凌川的時候其實也看到那個詭異的少年了,就在那湖邊,他被邵野按在地上,邵野扒了他的衣服,對著他的臉打了一拳又一拳。
那畫面看起來是如此的真實,陳紅藥隔得很遠,卻好像聽到那拳頭打在身體上的悶響聲,如果不是安鋒及時過來抓住她的手,陳紅藥都要上前去阻止邵野的這場暴行。
只是再一轉頭,少年和邵野就都消失不見了。直到天亮,她從雨林里出來,再想起昨晚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一絲古怪。
而在晚上的時候,她竟沒有一絲懷疑,甚至還想過要把少年從邵野的手上拯救出來。
怎么會這樣?
陳紅藥再次考慮離開望月島的事,但是沒有導游,他們找不到過往的船只,根本沒法離開。
她從陳凌川的帳篷離開,然后一抬頭就看見葛楊提著一桶水沖進她的帳篷。
陳紅藥愣了一下,忙跑過去,當她看清帳篷里的場景時,立即發出一聲爆鳴般的尖叫:“葛楊!你在干什么!”
“我在幫你滅火啊?!备饤钐嶂?,真誠說道。
“這里哪有火啊!”陳紅藥問,葛楊把那一桶水全部潑到了她的實習作業上面。
“不就是這里嗎?”葛楊指著陳紅藥那堆濕濕透了的作業說道,說完,他自己也愣住了,那上面看不到任何被火燒過的痕跡。
陳凌川幾人聽到聲音趕過來,對著葛楊陰陽怪氣道:“你就是嫉妒我姐實習作業比你的得分高,你故意的!”
“不是,這有什么好嫉妒的?本來我也……”看見邵野也帶著少年過來湊熱鬧,葛楊立刻指著少年對陳紅藥道,“我剛才就是看到他把你的帳篷點燃的?!?
邵野:“?”
邵野一把將少年護在身后,反駁道:“你不要睜著眼睛瞎說??!剛才我倆一直在帳篷里面換衣服?!?
葛楊堅定道:“我不會看錯的,就是他!絕對是他!”
邵野白了他一眼:“你說是就是了?有證據嗎?”
葛楊當然拿不出證據來。
陳凌川原本是來替他姐把葛楊好好教訓一頓的,現在聽到葛楊說是少年的問題,他立刻跟葛楊站到同一邊,并且對葛楊產生了一點微妙的同情。
陳紅藥的目光從幾人的臉上掠過,她了解葛楊的為人,他是個老實人,不可能像陳凌川說的那樣因為嫉妒就毀了她的實習作業。
這里根本沒有任何燃燒過的痕跡,葛楊肯定是看錯了,但他為什么會看錯,真是少年在搗鬼?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邵野聽陳紅藥說了她昨晚在雨林里產生幻覺的事,還有陳凌川的經歷,神色漸漸鄭重起來,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少年,皺了皺眉,輕輕嘆了一口氣,深沉道:“我明白了?!?
眾人聞言齊齊把目光投到邵野的身上,就連少年也有些好奇他能得出什么一鳴驚人的結論來。
邵野嚴肅問陳紅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