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領路才把他從落絲洞里帶回來的。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鬼牢里的俘虜們卻是完全感知不到,邵野也不記得自己在地上畫了幾百個圈了,他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正打算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門,并叫了他一聲:“大師兄,快走!”
邵野騰的一下從地上跳起,沖到門口,他小心翼翼推開牢門,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好像剛才的那聲“大師兄快走”只是他的幻聽,但這牢門確實是打開了。
他躡手躡腳走在幽暗的長廊里,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情況,現(xiàn)在他想救出其他的同門根本不可能,邵野在心里安慰了他們一句,等你們的大師兄在逍遙宮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yè)來,就讓尊上把你們?nèi)o放了。
鬼牢今日的守衛(wèi)尤其松散,邵野都快走到出口了,才遇見兩個魔修,不過他們兩個也在玩忽職守,說著逍遙宮里的各種八卦,邵野正要趁機偷偷溜走,忽然聽他們說起魔尊,他又停下腳步,多聽了一會兒。
那兩個魔修說,每晚子時,魔尊病發(fā),都要到長春殿北面的池子里泡上一兩個時辰。
病發(fā)?尊上生病了嗎?邵野心中既著急又擔心,萬乾他們怎么都是怎么做事的!
他輕松逃出鬼牢,月華如水,傾瀉而下,他站在宮墻下面,撓了撓頭,很好,新的問題來了,長春殿在哪兒?哪邊是北?
逍遙宮依山而建,占地龐大,其中宮殿萬千,鱗次櫛比,邵野憂愁地嘆了口氣,這讓他自己找,他找上一夜都不一定能找出來。
正在此時,又一魔修從邵野身邊目不斜視地走過,嘴里嘟囔著自己要去長春殿送香料,邵野在心里感嘆了一聲自己今晚的運氣真好,然后毫不懷疑跟了上去。
萬乾遠遠地看著邵野離開的身影,鎖靈環(huán)至今還套在他的脖子上,他是動用不了靈力的,難道他是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手段?
反正明天自己就知道了。
萬乾邁起四方步,悠哉悠哉地往鬼牢走去。
七星池畔,薛渡長身而立,蕭蕭肅肅。
月光皎潔,池面上煙霧繚繞,眼下未到子時,薛渡身上的毒尚未發(fā)作,他斜靠在梧桐樹上,閉上眼睛。
子時將至,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他正要抬手脫去身上衣物,卻聽見一陣略顯笨重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樹下的薛渡睜開眼,抬頭看去,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個子很高,身材健壯,相貌俊朗,看他身上的穿著應該是昆侖派的弟子,薛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淡淡開口問:“來殺本座的?”
他話音一落,就聽來人撲通一聲單膝跪下,震聲說道:“尊上,屬下邵野愿為您效犬馬之勞!”
原本昏昏欲睡的薛渡被邵野這一聲近似宣誓的話驚訝得徹底清醒過來,他抬起頭,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青年修長的脖子上戴著一只黑色的鎖靈環(huán),怪不得腳步聽起來格外沉重,他胸前的衣服有被撕裂過的痕跡,縫補得非常潦草,甚至可以說是難看。
薛渡確定這是昆侖派弟子的衣服沒錯。
不過也只是一件衣服罷了,說明不了什么。
“你是誰?”薛渡問。
邵野抬起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好像發(fā)著光,他挺起胸膛驕傲道:“屬下是昆侖派朝陽峰守一長老座下大弟子人稱‘驚天劍’的邵野,擅長打架。”
薛渡:“……”
這人說的每個字他都聽清楚了,怎么連在一起他就有點不明白了呢?
他稍微站直了身體,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子時已到,他的五臟六腑如被烈火焚燒,劇烈的疼痛沿著全身經(jīng)脈蔓延到身體每一處血肉。
“昆侖派的弟子?”薛渡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依舊平靜問道,“不好好在昆侖山修行,怎么到了本座這里?”
倒也不是他主動來的,不過這個時候就不要提這么掃興的話題了,邵野仰起頭,他無比真誠說道:“屬下仰慕尊上風采,特地前來投靠,懇請尊上收下屬下。”
薛渡輕笑,自他做了這逍遙宮的主人后,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動來投奔他的正道人士。
還是昆侖派大弟子?
這種事,連下面的老魔尊也不曾見過吧?
薛渡垂眸看去,青年眼睛黑而亮,肩寬腰細,胸前有些鼓,是藏了什么暗器嗎?
他并不在意,不管他是來刺殺自己的,還是另有圖謀,今天晚上自己心情不錯,都愿意陪他玩一玩。
薛渡轉過身,背對著邵野張開雙臂,沉聲道:“過來,給本座寬衣。”
作者的話:
【尊上都沒有放小宋的血耶,是不舍得傷害小宋嗎?】
:也可能是尊上不吃生的,等他找到會做毛血旺的師傅再動手
:……
:餓了,想吃毛血旺了
:也不一定得是毛血旺吧,東北血腸不也挺好
:哦,這么說的話,底下的老魔尊還能貢獻一盤酸菜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