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帶笑,他的視線從邵野的雙手上移到他的臉上,靜靜欣賞著他臉上此時呈現(xiàn)出來的那種痛苦又歡愉的表情。
在裴方晏發(fā)生車禍從醫(yī)院出來后的第一周,劉管家就找人把老宅內八成以上的道路都給鋪平,剩下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路,他可以毫無障礙地操控輪椅前往老宅里的任何地方,雖然日常活動有點麻煩,但其實對他這種覺得整個世界都無聊透頂?shù)娜藖碚f,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現(xiàn)在……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間,終于無比深切地意識到,自己的這雙腿廢了,確實會少了很多的樂趣。
不知道是那藥效太厲害,還是邵野的手法太差勁,好長一段時間過去,沒有任何效果,他越來越煩躁,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用力,不像是要讓自己舒服的,倒像是要趕快處理掉這個麻煩。
這樣怎么能好起來呢?裴方晏在心里默默感嘆,毫不在意自己的情況沒比邵野好到哪里去。
邵野兩只手都有些酸了,弄不動了,他低頭望著裴方晏,也不說話,只是一雙濕潤的眼睛眨巴眨巴著,恍惚間,裴方晏耳邊好像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像是剛斷奶的小狗一樣。
是他先來向自己求助的,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作為一個值得信賴的長輩,應當提供晚輩一定的幫助,合情合理。
于是裴方晏開了口,他很貼心地問:“小野,需要我?guī)兔幔俊?
“幫忙?”邵野重復著裴方晏的話,別說他現(xiàn)在腦子里的漿糊都還沒有解凍,就算他人是清醒的,也會奇怪裴方晏要怎么幫他。
裴方晏嗯了一聲,對他招手:“你再過來些。”
邵野聽話地又上前了一步,他的小腿幾乎要貼到裴方晏的腿上。
裴方晏目光垂下,再次可惜自己的雙腿沒有知覺,不過現(xiàn)在可惜這些也沒用。他伸出手來,接替了邵野剛才的工作,或許是因為他的技巧要比邵野好上許多,又或許是因為別人幫忙本就會比自力更生要更刺激一些。
喘息聲再次在這間浴室里響起,聲音聽起來似乎比剛才要快活多了,裴方晏偶爾會壞心思地搞點小動作,看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破碎的聲音,含糊不清地說著求求七叔,這時裴方晏會裝作剛剛發(fā)覺的模樣,滿足他的同時與他說一聲抱歉。
邵野現(xiàn)在傻傻的,被裴方晏用同一招騙了一次又一次也沒發(fā)現(xiàn)。
一次兩次還是不行,那就再來兩次,直到藥效全部發(fā)揮出去,邵野有點虛脫,人都站不穩(wěn)了,他晃了一下,直接坐在地上。
“好點了嗎?”裴方晏低頭問他。
見邵野點了頭,裴方晏伸手從上方抽來兩張濕紙巾,把自己十根手指一一擦拭干凈。
邵野仰頭看他,他的十指白皙修長,像是用一塊上等的白玉悉心雕琢而成的,剛才發(fā)生的場景在邵野腦海中浮現(xiàn),他好像是清醒了點,又好像更混亂了,他對著裴方晏禮貌地小聲道:“謝……謝七叔。”
裴方晏動作一頓,隨即抿著唇輕輕笑了起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透著愉悅的氣息,他說:“沒事,這是七叔該做的。”
如果下次有需要還可以來找他。
邵野的腦袋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但是馬上他又強打著精神抬起頭對裴方晏說:“我去繼續(xù)給七叔按摩吧。”
現(xiàn)在居然還想著給他按摩,要怎么按呢?兩只手剛才都累壞了吧,裴方晏的目光在他的胸膛上流連幾番,用這里按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最后裴方晏還是決定做個人,他對邵野說:“不用了,你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去我床上睡一會兒吧。”
邵野應了一聲,就這么坐在地上脫下衣服,然后接過裴方晏遞給他的毛巾,把身上的水都擦干凈,靠著墻就想睡覺。
“別在這兒睡,去我床上。”裴方晏叫他。
邵野現(xiàn)在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聽到他的話后,還是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像是一只大樹懶慢吞吞地來到裴方晏的床上,然后兩眼一閉,徹底睡死過去。
裴方晏來到床邊,調整了一下他的睡姿,接著抖開床頭的薄被,把床上光溜溜的人蓋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來,然后拿起手機叫來管家。
劉管家此時正在給老宅新來的傭人們分配工作,短短幾天時間過去,他已經接受先生有邵野在身邊就不需要自己這個事實。
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當初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會灌迷魂湯的本事。
接到裴方晏的電話時,劉管家先是疑惑,而后又有點幸災樂禍,他想難道是邵野終于惹惱了先生,被先生給趕出去了?
懷著復雜的心情劉管家敲響了裴方晏休息室的門,他第一眼下意識是往床上看去的,然后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不知睡了多久的邵野,而裴方晏則是坐在床邊的輪椅上。
劉管家滿頭問號地走進門,問裴方晏:“先生,邵野這是怎么了?”
裴方晏道:“被人下藥了吧,你去找個醫(yī)生過來給他看看,順便拿套他能穿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