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沉默,不知道要說什么,海勒并不了解我,又或者是他了解我,是我不了解我自己。
從這個對話中,海勒突然奇思妙想,從桑拿房中的幽靈思維擴散到了生物界:“在生物界,一些捕食者喜歡擬態成別的樣子來捕殺獵物,你說會不會是某種東西偽裝成正常桑拿房的樣子躲在洗浴中心里,就等著別人進去呢。”
我覺得海勒說的有點道理,畢竟現在這個城市已經開始往不正常的方向靠攏了,所有人都生活在這種異常之下,已經習慣了,常態化了。
對于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我覺得我需要去看看,獨自一個人。
畢竟,我是個被神明賜予了力量的魔法少女(超齡版)。
海勒離開我家后,我火速在自己家里召喚我內心的惡魔,這次沒有東西從我心口凸出來,卻有一張嘴從我心口長出來,那是個唇色如血,長著鯊魚一樣牙齒的嘴巴,我上手去摸,那玩意居然咬破了我的手指頭,鮮血從我的手指流進了怪物的嘴中,吮吸著我滴血的手指,如同嬰兒吮吸母親的乳汁那樣。
吸了一會后,那張嘴呵呵呵呵的笑著,告訴我:“親愛的,你需要把我們的兄弟姐妹找回來啊,那種逃跑的叛徒就應該被碾壓成肉醬。”
我沒反應過來,穿上衣服偷偷摸摸的準備再去一趟洗浴中心,心口的那張嘴是個話多的,一路上一直都在碎碎念,它說了一堆我這才想起來,對哦,有一個惡魔從我這里逃走了來著,我光想著桑拿房里的幽靈,把那家伙忘記了。
我站在午夜的街頭,帶著口罩和帽子和那張嘴對話:“他看起來那么小,應該很好對付吧。”幸好這里沒人看見我,不然我會被認成瘋子。
“正義的使者,還著迷于魔法少女呢,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全部,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了解這個世界,就連自己真實的內在都不懂。”
這個惡魔話太多了,說的我心煩意亂的,“你是從我靈魂與人性分離出來的怪物,那你能理解我嗎,你能明白我嗎,我才是你們的老大,不要妄想臆測我。”
“嘻嘻嘻嘻嘻,才不是臆測呢,之前的兄弟被我塞回去了吧,你很討厭小孩,我們都知道,其實如果我是你,我大概真的會從高樓上跳下去的,那個海勒啊天天都和你說什么鬼東西,我們這幫兄弟實在是聽不下去啊,拖后腿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你早就直接把整座城的人都殺了吧。”
我沒有搭理這個惡魔,過了紅綠燈后直接再次來到了洗浴中心,前臺見我又來了,我交了錢就進,找到了那個鬧鬼的桑拿房。
沒想到那張嘴惡魔還不停歇,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可能是想要激怒我,我不明白為何這家伙會對我如此刻薄,我不應該是這群東西的主宰嗎。
“主宰?母親對于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說主宰之類的話,你居然是那種控制欲強的母親嗎,或許你這種人也是你平日里最想殺的類型啊,自殺好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你倒是快點去死啊。”
站在桑拿房門口,我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痙攣的右手出現了一條橫跨整條胳膊的拉鏈,從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刀,刀子甩在天上,被我右手抓住,然后刀尖直直的朝著我的脖子揮砍過來。
這攻擊十分迅速,我立即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拿把刀倒在了地上,瓷磚都能被切割傷害,如果我反應慢了,我絕對會腦袋分家。
罪魁禍首,就是我心口冒出來的那個惡魔,它感受到了我的掙扎后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的幾個客人害怕我,看見了陷入瓷磚之中的利刃,我又如同瘋子一樣和某個看不見的人說話,嚇的那些人想跑,惡魔怎么可能放過他們呢,低沉的咧著嘴,肆意的說:“想跑可沒有那么容易哦。”
明亮的桑拿房變成了血紅色的空間,幾個客人都被定格在了原地,就連他們逃跑時打翻的啤酒瓶,撒出來的啤酒也定格在了空中。
我知道,這里是惡魔的空間,之前懲罰惡人的時候,別的惡魔也使用過這招,在這里犯罪懲戒,不會有任何人會發現我所做的一切。
只是這次惡魔的空間并不是被我控制的,我怎么可能愚蠢到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這個呢,如果之后我處理了幽靈,然后走掉了,監控拍到的不就是我瞬間消失的畫面嗎,前臺都知道我來過,如果有人要調查,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的。
我已經被一個調查員懷疑了,不能再被找上門了,需要謹慎。
“真是個膽小鬼啊,所以你的人生才是如此的失敗,沒人愛你,沒人想要和你有情感連接,你的一切都是消極的,海勒所說的關于你的優點,只不過是在贊美他幻想之中的你而已,那個幻想之中的女神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我想堵住這玩意的嘴:“你這家伙,快點吧空間收回去,我不需要你使用這個!”
“嗯?呵呵,不要。”
它居然不聽我的話!該死的!
我用手掌拍打自己的心口,給這個惡魔掌嘴,自己也疼得要命,惡魔挨了我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