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長老?”
“就是我現在懷疑這些事情背后的那個人,當然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多蘿西又從頭到尾認真看了一遍那封信。
從信中的用詞很容易能看出,海倫娜和夏洛特之間的關系非常好,甚至她覺得似乎超過了自己和安妮之間的感情。
她還能推測出,海倫娜對血族的一些現狀似乎有些不滿,而夏洛特也比較贊成她的想法,雖然她更多地是從自己兄長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
“后來海倫娜怎么樣了,你知道嗎?”多蘿西問。
從夏洛特和愛德華的遭遇,她能大概猜測到,與那些長老作對肯定是沒什么好處的。
所以海倫娜… …她僅僅是把她的這些想法在與好友的書信中傾訴嗎?還是最后選擇付諸實施了?如果付諸實施,造成了什么后果嗎?
“不知道。”他注視著那封信,“在夏洛特……之后,我們就沒有聯系過了。我再也沒見到過海倫娜,也沒聽說過她。”
血族的人數并沒有那么多,所以兩個原本認識的人后來再也沒有過消息,這樣的情況其實不算常見。
“或許因為在那之后,我就很少和人打交道了。”他若有所思。
“海倫娜… … ”多蘿西下意識地念著信上的那個名字,總有些異樣的感覺。
自己是否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呢?她身上又有什么樣的謎團?
她把這個名字告訴安妮,讓她幫忙留意,但安妮搖了搖頭,“我即使在書信中也沒見過這個名字,或許我找得還不夠,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
說完她又很快埋頭在成堆的紙山中,不理會多蘿西的勸阻了。
她發現這段時間里,愛德華一直在翻閱夏洛特的舊物,但他尋找線索的速度似乎很慢。
每當他從房間里出來吃飯或者做其他事情,她都注意到,他的臉上明顯帶著低落的情緒。他肯定是在懷念妹妹吧,她想。
他告訴她,自己嘗試找出所有她和海倫娜之間的信,從里面尋找信息,當然要是能找到另一半——海倫娜的回信,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但這當然是難以實現的。不僅如此,沒有一封信里提到任何關于海倫娜下落的線索。
突破口是安妮發現的。那天她十分興奮地找到多蘿西,告訴她,自己找到了一封署名海倫娜的信件。
讓他們都感到疑惑的是,從信的內容上看,海倫娜是寫給夏洛特的,但信件似乎從未寄出。
這是在夏洛特去世之后寫的嗎?
多蘿西打開那封信,發現信上的內容已經不太完整,很多字句被淚水暈開而無法辨識,只是能看出信中大部分都是情感的傾訴。
寫信人表達著對夏洛特的思念,以及對自己“在人生的重大時刻,做出那個無法挽回的、錯誤的決定”的悔恨,但并沒有說明她具體是為什么悔恨。
信中還有一些諸如“親愛的夏洛特,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我知道以你的善良,一定會想辦法幫助我的。然而那可能會使你陷入巨大的麻煩,所以,我寧愿不要這樣做!像現在這樣,你就不用面對幫助我的困境了… …”之類的話語。
把整封信讀了一遍之后,多蘿西有些氣餒地還給安妮,覺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除了海倫娜在夏洛特身后仍然寫信給她之外,似乎不能說明什么。
但愛德華似乎有不同的觀點。 “我可以暫時拿走這封信嗎?”他問。
“當然可以。”
對多蘿西而言,又是長久而焦急的等待。
這期間,愛德華說他去見了韋恩長老,這讓她更擔心,他們會不會打起來?他會處于劣勢嗎?
她和安妮一起在找到這封信的地方繼續尋找,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們有了更多的發現。
兩人找到了另一封信,但信似乎是已經被人焚毀,剩下部分有字的殘片,只能看到落款是“永遠… …海倫娜和孩子”。
她的悔恨,與這個孩子有關嗎?信是她自己焚毀的,還是別人為了抹去她曾經存在的痕跡而為之?她是一直在給已經不在人世的夏洛特寫信傾訴嗎?
隨著更多殘片的發現,多蘿西對這個海倫娜的故事的好奇心,甚至超過了關于自身的流言。
或許是因為,隨著她從那些信件中越來越了解海倫娜,也開始覺得她的形象越來越清晰而親切。
多蘿西感嘆她的遭遇,那些殘缺的文字,如同拼圖的一小塊一小塊,她在腦海中把它們努力湊到一起。
當她拼湊出大致的畫面,有一天夜晚她進入睡夢中,竟然見到夏洛特和海倫娜站在她面前。
雖然似乎隔了一層霧,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她們的樣貌,但不知為什么,夢中多蘿西非常確定那兩個人就是她倆。
她向兩人站著的方向跑過去,呼喊著她們的名字,但她們只是微笑著。她跑得筋疲力盡,卻似乎永遠也跑不到那里,就像腳下的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