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蘿西沒有料到談話竟然是這樣的發(fā)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沒有……不是……不知道……”她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大腦卻一片空白,無法給出任何有意義的詞句。
“沒關(guān)系,想好了告訴我。”說完他直接站起身,示意多蘿西離開,沒有再說一個字。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拿起床頭柜上的書,卻完全看不進去。
自己想要什么?或許這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好機會——就像傳說中的阿拉丁神燈,能夠滿足你的三個愿望。
但多蘿西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什么想要的東西。可以不受打擾,安靜地作畫和閱讀,她對自己這樣的生活沒有多少不滿。
雖然她還會想起格蕾絲夫人,想起在學(xué)校的時光和她的朋友們。
當(dāng)然她也會偶爾想到柯林,想起他的時候,就像從前做過的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或者一個反復(fù)看的故事,不真實、不屬于自己。
柯林……他從來沒有屬于自己。而且現(xiàn)在這一切也不重要了。
多蘿西閉上雙眼,努力想象著如果她和柯林再次相見,會是什么樣的景象。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想象不出來。反倒是那只貓在她的夢里頻繁地出現(xiàn),讓她不勝其煩。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沒有露面,只是留言給她說無論有什么要求,隨時都可以告訴他。
不需要面對面跟愛德華交談,這讓多蘿西松了口氣。而且,她已經(jīng)想到自己可以向他要什么了。
“可以……讓我回去看看嗎?”
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或許太過分了,她想。僅僅在這里幾天就提出回家,這樣的事情……
但若是自己給出“我什么都不想要”這樣的回答,一定會顯得太過虛假吧。
或許……甚至還會讓那個男人感到內(nèi)疚,自己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卻愿意滿足他的要求。
而其他的要求,她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書房和畫具這些都已經(jīng)有了。
多蘿西并不喜歡讓別人感到虧欠自己什么。所以她寧愿提出一個略顯過分的要求,被拒絕之后可以再做打算。
對方?jīng)]有她想象中的震怒,也沒有問她任何細(xì)節(jié),只是讓仆人給了多蘿西一件衣服。
她看著這件衣服發(fā)呆——除了與他舉行儀式的那兩次,自己從來沒有穿上過這樣漂亮的衣服。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那個箱子,視線來回幾次,她知道兩者完全無法相比。
雖然多蘿西從不在意自己的衣飾是否華麗,可是,愛德華又為什么要這樣做?是希望她去向其他人炫耀嗎?
終于回過神來,她才想起要把衣服展開穿上,然后發(fā)現(xiàn)里面附著一張紙條,沒有署名。
“好好使用。”
這話是什么意思?想起那個男人的“溝通問題”,她決定盡力不再思考這些,只是聽從他的要求把衣服穿上。
多蘿西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家。
雖然離開沒多久,但她覺得自己在城堡里的那幾日,又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過于不真實的夢。
格蕾絲夫人仍舊是一如既往地面目和藹,告訴她家中的一切都好,不用擔(dān)心。
雖然多蘿西覺得她的臉色看上去比起往常有些疲倦,但也沒能問出個究竟,顯然是養(yǎng)母不希望讓自己擔(dān)心,她也只能作罷。
她想,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母親為了戰(zhàn)爭的事情而操勞吧。多蘿西反復(fù)叮囑,讓她注意休息。
然后她又去見了安妮。安妮很熱情地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上下打量著她,很擔(dān)心她過得不好。
她一再用篤定的語氣向?qū)Ψ奖WC自己很開心,但安妮的神色仍然是半信半疑的。
這下自己的角色反過來了,多蘿西想,差不多是從盤問變成被盤問的對象。
最后她只能搬出很多例子來向安妮講述,從仆人給她準(zhǔn)備的書房和畫室畫具,到自己認(rèn)識了新“朋友”——看她作畫的貓。
她把這一切都詳細(xì)地告訴了安妮,才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
“好了,也和我說說你吧!”
安妮又變了臉色,多蘿西擔(dān)心地看著她。“難道你……有什么事?”
她遲疑著搖了搖頭。“我個人是一切平安,但是——”
戰(zhàn)爭的陰云仍然籠罩在人們的生活中。
多蘿西的聯(lián)姻,雖然并不能說是失敗的,但也沒有起到完全的作用。
格蕾絲夫人也像從前所做的那樣,仍然在四處奔走游說。
“這就能解釋了!”多蘿西不小心說出了聲。
“解釋什么?”安妮迫不及待地問。
“沒什么……就是他挺忙的,我的……呃,丈夫。”多蘿西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挺忙?”
“就是,他出門和回家的時間都不太規(guī)律。”還有養(yǎng)母的疲憊,也能解釋了。她想。
看安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