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抬眼，望著她的眼睛，認真問：“如果解除契約我會死，送你回家我會死，那你會怎么選？”

這個問題有些過于殘忍了，璐璐還沒有開始思考，便見他笑著低下頭：“算了，說過不為難你的。我只是會沉睡一段時間，也沒什么影響。”

璐璐的視線追隨著他下移，短短一瞬的功夫，那淌血的鬼畫符的字樣又增加了三個，但她似乎沒有再感受到對應的疼痛了。

解除血契的過程很漫長，血腥的空氣一旦安靜下來就會讓璐璐覺得有種呼吸不暢的煎熬感。

“洛洛。”她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往下看，“你不要這么安靜。”

“那我喊兩聲疼？”對方的態度聽起來比她輕松自在得多，還有心情開玩笑，“要說什么，這個世界的事情可以嗎？”

她馬上就能回家，這里的一切都會忘記。但對他而言，這是永別。

“那就說說我離開之后的事情吧。”

有了對話，時間就變得快了起來，直到他手松開時，璐璐才恍然發覺已經結束了，松開刀柄，她的手指一點血都沒沾，干凈如初。

“ 46分鐘，你現在可以算著時間回家了。高興嗎？”

“當然，高興了。”璐璐回過神說道，實際上心情卻有些沉重，大概是因為要分別了。

她終于看向他那遍布血色鬼畫符的身體，對方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撿起一旁的外袍套上：“要出去”

璐璐問：“不治愈嗎？”

他不緊不慢地系著紐扣：“也沒什么影響，以防萬一，等你離開后再治愈也一樣的。”

46分鐘應該也夠了吧？璐璐忽然按住了他的手：“離開前，不然我們睡一個？”她的聲音不大，幾乎話音剛落就被自己劇烈躍動的心跳聲蓋過。

他頓了下，慢吞吞地抬頭：“我現在沒什么力氣。”

意思是拒絕？不行嗎？

璐璐伸出去的手剛想退縮，忽又改變主意，湊上前問：“沒力氣就不行了嗎？”

“會體驗不好。”

“那能讓我試一下先嗎？”

他笑了聲，放下系衣扣的手：“你確定要在最后的時間里做這種事嗎？”

見他笑，璐璐有些惱怒：“問這么多干嘛，你就說行不行？快點！”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從來沒拒絕過你。”他望著璐璐的眼睛，笑意溫和。

“問一下，比較有禮貌。”

得到許可，璐璐便開始大膽地動手動腳，先是環住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親。但這個行動只進行到一半，洛里便被她壓到了床上，這么近的距離，怎么親都很方便。

平時在這種事情上大多也是她主動得較多，這次璐璐也是很熟練地撬開了他的唇齒，對方也很快地給予了回應。

含蓄的吻，但這個時候含蓄顯然是不對的。璐璐的手指順著他領口向下滑，但里面不是光滑的肌膚而是血淋淋的傷口，雖然他的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宛若未決地任她動作，但璐璐還是停下了。

除了親吻，其他的步驟都因為他的受傷而行不通了，要是直接跳到下一步那是他們還沒有經歷過的，璐璐沒經驗，但光是想象就能讓她的心臟快要跳出胸口。

接吻結束。

“你受傷了不方便，自己主動點。”她的聲音勾著絲羞澀的顫抖。

“好。”

“不許笑！”聽出他聲音里的笑意，璐璐氣得想咬他。

突如其來的一陣天旋地轉，璐璐被他反壓到了身下，他的手指解開她的衣服，在她白雪似的肩頭落下一個吻。

與這個滾燙的吻不同，他的手指仍然帶著割裂的冰冷的溫度，游走在肌膚上，帶起一陣陣顫栗。

璐璐抓著他衣襟的手微微用力，低頭去找他的唇。

他們親密無間地擁抱著，他擋住了大部分光照，璐璐視線里的光線開始變得模糊，只有逐漸加重的喘息在耳邊越發清晰，有他的也有她的撕裂的劇痛傳來，璐璐咬緊唇瓣，但還是讓聲音泄露了出去。

璐璐根本沒看到他的衣服是怎么脫的，或者說沒注意到，她的視線早就被他侵略的眼神占據，情-欲浸染的嗓音在欲望中低喘著，入侵了她的感官，根本無暇注意其他。

直至一點溫熱的液體滴到她的面上，劃過臉頰，璐璐才后知后覺地看清了那是血。

他屈指擦去唇邊的血，輕輕躺在她的身旁，溫熱急促的呼吸撲撒在她的耳上，他說：“污染發作得真不是時候。”聲音帶著痛苦的呻-吟與輕顫。

愛肯定是做不下去了，璐璐遺憾沒有早點和他做這種事情，但在這最后的時間里，她發現了一個能勉強彌補遺憾的快樂。

“洛洛，疼的話可以喊出來，姐姐安慰你哦。”

在即將離去的時候，洛里給了她一個血腥味滿滿的吻：“好不負責啊，姐姐，回去就忘了我。”

“我也不想忘了你啊。”璐璐不介意在最后說幾句好聽的話，“我也好喜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