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垂下眼簾,掩去眼中濃濃的厭惡,冷笑一聲,低低開口道,“誰敢說我來的晚?”
他這話一出,頓時整個大廳都不禁嚇得噤了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惹了這樽帝都新晉的大殺神。
姜澤淡漠的掃視了一圈,在看到和夜司爵站在一起的顧暖時,他眼眸一暗,對顧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后,輕輕撫開了沈曼如的手。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站到大廳中央,沈曼如僵著臉上的笑,再也不敢去碰姜澤身上任何一處,兩人一時倒也相安無事,他們都是長相極為出色的人,此時站在一起,看上去倒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當(dāng)然,前提是要忽略姜澤一身低到極點(diǎn)的氣壓和面無表情的冰塊臉。
沈曼如心里暗罵一聲,替姜澤應(yīng)付著媒體,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出聲問道。
“姜總,請問您會娶沈小姐,真的是因?yàn)閻鬯龁幔窟€是說你們只是單純的政治聯(lián)姻?”
“如果是前者的話,您以后會否和沈家有什么商業(yè)上的合作?要是后者的話,那你們之前是在裝出恩愛的模樣給我們看嗎?”
這個問題問的極為刁鉆,所有人,包括沈曼如在內(nèi)都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這種不要命的人,敢當(dāng)眾不給沈姜兩家面子。
沈曼如怔愣了一瞬,接著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無辜道,“這是哪里的話?要是我未婚夫不愛我的話,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會同意娶我?”
“今天我們可以站在大家面前,便足夠證明我們是恩愛的,至于沈姜兩家是否會合作,這就屬于商業(yè)上的機(jī)密了,我們無可奉告?!?
沈曼如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暗處里的沈辰儒總算是露出了好臉色。
她自己對此也頗為自得,下意識的看了姜澤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就像是不在狀態(tài)一樣,毫不關(guān)心!
沈曼如心知這是姜澤再給自己找不痛快,卻也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又回答了幾個問題以后,剛要宣布宴會進(jìn)入下一環(huán)節(jié),人群中同樣的聲音突然高聲喊道。
“可是沈小姐,據(jù)我所知,您和姜總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和諧,我手里是有證據(jù)的!”
證據(jù)?!
沈曼如大驚失色,身子一個不穩(wěn),差點(diǎn)就跌了一下,眾人看她失態(tài),頓時議論紛紛,那人還沒拿出證據(jù)來,便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懷疑她了。
沈曼如見狀急忙調(diào)整好自己,不可置信的瞪著滿是水霧的大眼睛,眼淚直接“嘩啦啦”的落下,看上去受傷極了。
她咬著嘴唇,顫抖著開口道,“這位記者,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你,要被你這么污蔑,在我的訂婚宴上搗亂,但是你要知道,凡事都要講證據(jù)的,你要是拿不出證據(jù)來,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她這番話說的可謂是義正言辭,表情上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來。
沈曼如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姜澤,見他微微瞇起眼很是危險(xiǎn)的模樣,她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只要這個魔鬼能夠開口處理這件事,她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沈曼如心里有了底,頓時硬氣了許多,她挺了挺腰板,直視著一步一步從人群中傳過來的男人,正氣凜然道,“這位先生,請問你的證據(jù)呢?”
男人聞言緊張的攥了攥手,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羸弱,膚色是病態(tài)的蒼白,頭發(fā)也全部都掉光了,看上去一陣風(fēng)便能吹倒一樣。
沈曼如狐疑的看著他,不知為什么,看著他這種病態(tài)的模樣,她突然就想起了榮浩瑞來。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罷了,很快,她便將榮浩瑞拋到腦后,專心應(yīng)付眼前的人。
姜澤看到來人以后,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深邃的眸低似是寒潭般深不可測,看著便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男人顯然也被姜澤犀利危險(xiǎn)的眼神嚇到了,他嘴唇嚅喏一陣,似是有些掙扎,但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終于狠下心,顫抖著手從懷中慢慢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錄像帶。
沈曼如在看到錄像帶的瞬間,眼皮重重一跳,一股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像讓人把男人抓住丟出去,但顯然,姜澤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把狠狠抓住了她,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沈曼如瞬間嚇得冷汗直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下意識的瑟縮一步,退到后面。
看著姜澤不善的表情,她告訴自己放下心來,姜澤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的計(jì)劃出錯的。
這么一想,她便又慢慢放松了下來,臉上重新露出受傷的表情,坐等姜澤收拾這個不識好歹的人。
姜澤一步一步,邁著沉穩(wěn)肅殺的步伐,慢慢靠近男人,整個大廳因?yàn)樗^于壓迫的氣勢,安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男人也被姜澤恐怖的氣勢震懾到了,他竟是手一抖,嚇得把錄像帶都掉到了地上。
“咚”的一聲,是錄像帶落地的聲音,姜澤眉頭一挑,沖著男人露出一抹詭異陰森的笑容,竟是把男人嚇得直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