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爵聽到顧暖擔憂的話,微微蹙眉,道,“你怕他會死?”
顧暖猶豫一瞬,最終輕輕點頭,“我確實很生氣他的所作所為,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傷害我或者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的話,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希望他死。”
夜司爵了然的挑眉,如深潭般的眼眸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看著顧暖,許久過后,沉聲開口,“我答應你,不會讓他死。”
“哎?”
顧暖怔愣一瞬,顯然沒想到夜司爵竟然會這樣說。
夜司爵眼眸一暗,聲音有些沙啞,緩緩道,“不過我和你想的不一樣,我只是覺得,對于姜澤這種人,死不是太便宜他了?他作惡多端,難得不更應該好好的,痛苦的活著,用他的一生來贖罪?”
夜司爵眼中灼灼的光芒太過耀眼,令顧暖有一瞬的恍神,看著顧暖有些茫然的表情,夜司爵幽深的眼眸暗了暗,他俯身上前將顧暖困在椅子上,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和你比起來,我這樣想,豈不是更壞更過分?”
“你在安慰我?”顧暖臉色有些復雜。
夜司爵眉頭一挑,沉聲道,“不,我只是在實話實話。”
看著他如冰雕一般英俊迷人的臉龐,顧暖沉默一瞬,忽然笑道,“好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咱倆壞的不相上下,豈不是天生一對?”
這話說的就比較動聽了,夜司爵冷沉的眸子柔和一瞬,大手揉了揉顧暖的頭發,指尖穿過柔軟的發絲時是那樣的舒適,仿佛時光繾綣都蘊藏其中,令他留戀不舍。
顧暖安靜的看著他,任他摸夠了,然后沖著他甜甜一笑,叫道,“老公。”
夜司爵冷硬的心瞬間化為一汪春水,軟的厲害,他無奈而寵溺的看著自家老婆,起身走回了辦公桌前。
只是顧暖的笑容太具有殺傷力,令他久久回不過神來,滿腦子都是那句“老公”。
真是著了魔。
夜司爵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笑,眼眸中是足以溺死所有人的柔情。
……
晚上剛一回到家,顧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沈南笙叫了出去。
兩家就隔著一道矮墻,不過顧暖覺得隔著墻說話實在是有點略羞恥,就干脆把人邀請到了家里來。
至于為什么不去沈家……顧暖并不認為事到如今沈辰儒還可以心平氣和的看著她去沈家做客,而不是把她直接用掃帚趕出來。
只是沈南笙來到她家做客,某個一心期待和老婆來一次燭光晚餐的男人,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沈南笙像是看不見夜司爵身上不爽到要凝結成實體的低氣壓,樂呵呵的和他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啊。”
夜司爵:……
這個人笑的如此欠扁,他有點想揍人。
沈南笙深知夜司爵的性子,怕一會兒把人惹急了自己真被他趕出去,他咳嗽一聲,故作正經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和你們商量。”
夜司爵淡淡掃他一眼,“有事就快說。”
顧暖:……
她眼皮重重一跳,悄摸摸的伸手懟了夜司爵后腰一下,壓低聲音道,“你今天吃槍藥了是不是?”
夜司爵瞥了眼一旁愁的咬手絹的梅姨和廚房餐桌上布置好的燭光晚餐,眉眼略微挑起,“某種意義上,是。”
顧暖:……
好吧,她無話可說了。
顧暖抱歉的對著沈南笙笑了笑,用口形無聲的說道,“他大姨夫來了。”
沈南笙瞬間會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姜澤和沈曼如訂婚的事。”
“關于這件事,其實我有一個想法。”顧暖低著頭,雙手背到身后,小聲道,“我覺得,我們可以破壞他們的訂婚宴,讓外界知道,他們兩人并不和,好間接的讓董事會意識到沈辰儒已經得罪了姜家,姜家不可能會給沈氏任何好處的。”
沈南笙輕輕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揭穿他們。”
“唔,關于這點,我想要……借刀殺人。”顧暖抬起頭,看著沈南笙和夜司爵,認真道,“我這幾天一直暗中監控榮浩瑞的一舉一動,發現他除了會去腦科看病以外,還經常預約心理醫生,我黑了一下那個醫生的系統,發現榮浩瑞很多年以前就患有幻想癥和人格分裂癥,在他的幻想中,唐雅音十分愛他,他甚至因此分裂出了一個很愛唐雅音的副人格,但是根據報告顯示,他的主人格其實因為高中時唐雅音對他的欺騙而十分憎惡她,只是這么多年來,他因為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直在自欺欺人。”
“但是現在,隨著他腦科腫瘤的惡化,他的主人格也慢慢被喚醒,現在已經恢復到主人格掌控了身體控制權,副人格已經被他用藥物壓制住了。”
“你說他竟然愿意用藥物壓制自己很愛唐雅音的副人格?”沈南笙眼中劃過一抹驚詫。
顧暖說榮浩瑞患有精神疾病,其實他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