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言緩緩?fù)崎_門,率先入目的便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渾身上下包滿了紗布的葉忻。
他瞳孔猛的縮緊,大步跑過去拉住葉忻的手,害怕慌亂的叫道,“葉忻!”
顧暖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來的這么快,見李景言嚇得臉都白了,身上也狼狽的厲害,顧暖心里稍稍有些感動,卻也不意外。
她就說,她沒有看錯人。
顧暖上前拍了拍李景言的肩膀,安慰他道,“景言,沒事了,她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醫(yī)生說她恢復(fù)的很好,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李景言還是不放心,葉忻不醒過來,他這一顆心就一直像是吊在懸崖上一樣,李景言擰起眉頭,轉(zhuǎn)身沉著臉看向顧暖,“夫人,你和我說實話,葉忻她。。。她到底是怎么出的車禍。”
顧暖聞言沉默一瞬,艱難開口道,“是姜澤。”
“你說什么?!”
李景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接著想到葉忻曾經(jīng)苦苦暗戀過姜澤,心里憤怒的同時更是心疼她,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問,“夫人,姜澤為什么要這樣做。”
顧暖猶豫了一瞬,想到慕容端和她說的話,垂下眼眸道,“他想破壞我和司爵的感情,便故意引葉忻來巴黎設(shè)計她出車禍,好讓我和司爵過來巴黎。”
李景言眼眸一暗,他身為夜司爵的助理,自然知道夜司爵反感巴黎是因為沈南笙的關(guān)系,顧暖和他又細細說了一遍這些天來她的猜測,李景言越聽,心里越是憤怒,聽到最后雙眼通紅,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姜澤揪出來讓他伏法。
“姜澤!這個混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么對她!”李景言怒吼一聲用拳頭狠狠砸向墻壁,顧暖嚇得趕緊攔住他,“景言,你先冷靜下來,姜澤做出這種事我和司爵也很生氣。”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葉忻討來一個公道的,姜澤做出這種事,我們不會放過他的。”
李景言心情沉重的粗喘著氣,胸膛氣的急促起伏,他目眥欲裂的瞪著眼,聽到顧暖的話,強壓下心里的怒火,閉了閉眼,道,“我知道了,夫人,對不起,是我失態(tài)了。”
話落,他滿臉心痛的看向葉忻,慢慢走過去蹲下身握緊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顫抖著撫上她的臉龐,嗓音沙啞道,“葉忻,你怎么這么傻啊,姜澤是什么樣的人你還看不清嗎,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在意他。”
“你醒過來,醒過來看看我好不好,葉忻,你看看我好不好。”
顧暖聽到李景言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鼻腔中的酸意,笑了笑上前按住李景言的肩膀,安慰他,“景言,我相信這次的事情過后,葉忻她一定會對姜澤死心的,葉忻她雖然在這件事上傻了些,但她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她會看清誰才是真正適合她的人的。”
李景言眼眸一閃,臉上表情復(fù)雜晦澀,他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但愿吧。”
話落,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認真的看向顧暖,乞求道,“夫人,有件事,我想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告訴我。”
顧暖笑著看他,“你說這種話就太見外了,景言,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你也幫了我和司爵不少忙,你要問什么就盡管問,只要我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李景言感激的看了顧暖一眼,“既然這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夫人,你可以告訴我,葉忻和姜澤以前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嗎?”
“我能感覺到她心里其實已經(jīng)在漸漸放下姜澤,放下過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肯接受我,明明她對我也有好感,卻死活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還總說自己配不上我,夫人,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顧暖蹙起眉頭,看了眼昏迷的葉忻,滿是疑惑,“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葉忻自尊心很強,她不想說的事,我從來都不會過多的去問,不過我總覺得她以前確實和姜澤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然她當(dāng)年也不會一個人孤苦無依的跑到國外去。”
“我問了司爵,他卻說讓葉忻自己告訴我,還說這次的事情過后葉忻一定會愿意告訴我她的苦衷。”顧暖深深嘆了口氣,也很是無奈,“景言,你放心,等葉忻醒過來了我會好好問問她的,這次就算她在不愿意我也要問出來真相,等有結(jié)果了,我會告訴你的。”
顧暖坐到床邊,伸手幫葉忻撩起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滿眼心疼,“葉忻是個好女孩,她從小就是個孤兒,孤兒院對她也是苛刻的厲害,她經(jīng)常吃不飽穿不暖。”
“后來在她六歲的時候,好不容易有對善良的夫婦愿意收留她,還早早過世了,葉忻跟著他們也就享了四年的福,之后她養(yǎng)父母家里的那幫親戚仗著葉忻小,什么都不懂,在她養(yǎng)父母還沒出殯的時候就開始合伙欺負她,拿走了她養(yǎng)父母所有的遺產(chǎn)不說,就連房子都沒留給她。”
“她養(yǎng)父母葬禮的錢,還是鄰居?xùn)|拼西湊湊出來的,就這還是不夠,葉忻在街上乞討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勉強趕上了頭七,將他們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