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爵擁著顧暖,一雙冷沉的眸子里滿是復雜晦澀,“原本我想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的,但是既然你這么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顧暖心里一緊,咽了咽口水,問,“沈家,和夜家是不是有什么淵源?”
夜司爵靜靜的看著顧暖,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點頭道,“是。”
“暖暖,你知道夜家,是從哪搬來聊城的嗎?”
顧暖腦海中電光火石一閃,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該不會,是帝都?”
夜司爵深深看了顧暖一眼,松開她點燃了一根煙。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煙霧繚繞中,夜司爵微微瞇起眼睛,一張淡漠冷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沒錯,是帝都,夜家當年,就是從帝都遷過來的。”
“夜家本家上下三代二十五口人,加上旁系總計一百零五口人,遷到聊城時,就只剩下四個了。”
顧暖聞言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嘴唇顫抖著,震驚道,“該不會,是沈家?”
夜司爵眼里劃過一抹恨意,“沒錯,是沈家。”
話落,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沉著臉跟顧暖道,“媽和你說過,她生了三個兒子,可是她沒和你說過,她其實還生過一個女兒,我還有過一個妹妹。”
顧暖更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她沉默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媽還生過一個女兒?”
“嗯。”夜司爵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眼里劃過一抹痛楚。
顧暖第一次見到夜司爵這么直白不加掩飾的露出自己的悲痛。
她看著他,抿起嘴角上前輕輕擁住夜司爵,一下一下,溫柔的拍著他的背,安撫道,“老公,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
夜司爵搖搖頭,將煙掐滅一把緊緊抱住顧暖,頭輕輕搭在顧暖的脖頸處。
聞著顧暖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清香,他垂下眼眸,眼睫投下的陰影恰好擋住了他眼里的晦澀幽深。
“無妨,事到如今,我總要告訴你的。”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開口,“當年,帝都的一把手,其實并不是沈家,而是夜家。”
“我爺爺和沈老爺子是一同參加過戰爭的革命前輩,他們還在一個部隊的時候,我爺爺就是沈老爺子的首長。”
“后來兩人一同退伍,一同回到帝都,各自的兒子也一同經商,沈老爺子惦念著我爺爺當年上戰場時對他的救命之恩,主動做小,將帝都第一世家的位置讓給了夜家。”
顧暖聽到這里,神色越來越復雜,眼眸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司爵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個時候,沈家的掌權人是沈老爺子的大兒子沈柯言,而夜家的掌權人則是我大伯夜紹良,兩家人一直相安無事,交情也匪淺,是當時帝都有名的同生共死的兄弟。”
當年,夜父夜北城還是夜老爺子的幼子,并沒有現在的殺伐果斷,和別的富人家的幼子一樣,夜父一生下來就不需要憂慮什么,一切都有夜老爺子和他大哥撐著,他只要負責吃喝玩樂,當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就好。
然而,變故發生的猝不及防。
就在沈老爺子和夜老爺子相繼去世后不久,沈家老二沈辰儒突然發難,設計謀殺了沈柯言,趕走了沈家所有本家旁系的繼承人,霸占了沈家,一手遮天。
直到那時,沈柯言才猛然發現,自己的親弟弟竟然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著手謀劃吞并夜家,將沈家推上帝都第一家族。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還來不及提醒夜家,便被沈辰儒殘忍截殺,之后沈辰儒利用夜家對沈家的信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夜之間殺盡夜家上下一百零一口人。
只有當時還在國外旅行的夜北城夫婦僥幸存活,當年夜父帶著夜母四處游山玩水,生下了夜司爵三兄弟和一個女兒,只是夜司爵的妹妹自幼體弱多病,所以一直寄養在夜家老宅。
慘案發生時,這唯一的女兒自是沒有幸免,可憐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夜母在國外得知消息時正懷著夜家老三,她大悲大痛之下動了胎氣,跟著夜北城一路逃亡到聊城又經歷了諸多兇險,導致夜家老三一生下來就患有先天疾病,夜母也因為那次九死一生的難產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
說到這里,夜司爵眼眸隱隱發紅,帶著顧暖從未見過的恨意。
顧暖緊緊抱著他,垂下眼眸掩去眼里的復雜晦澀,一言不發。
她沒想到真相竟然如此殘忍,如果早知道的話,她便一定不會問了。
她突然后悔知道夜家和沈家的糾葛了。
顧暖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有些哽咽道,“那你想怎么辦?替夜家報仇搞垮沈家,然后奪回夜家帝都第一的榮耀?”
夜司爵松開顧暖,深深的看著她,“沒錯,只是這件事牽扯太大,沈辰儒比唐政國更加喪心病狂,所以以前我不想告訴你。”
“不告訴我,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所有危險苦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