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捏著夜司爵的指腹,他的指腹并不光滑,而是布滿了許多厚厚的繭子,若是細(xì)細(xì)摸去,還能摸到許多舊傷留下的痕跡。
顧暖眼眸一暗,繼續(xù)道,“所以如果按照時間線來梳理的話,姜澤一直都暗戀我,在他有所行動前,我就先表明了自己對你的愛意,他沒有辦法只能暫時蟄伏起來等待時機,后來咱倆結(jié)婚的事徹底刺激了他,他就干脆伙同唐雅音,設(shè)計了一出我出車禍?zhǔn)浀膽虼a。”
“然后是唐雅音給我輸血的事,雖然我還沒有證據(jù),但是我想這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姜澤幫唐雅音在血型的事上作假,給她半年接觸你的機會,而相對的,唐雅音不能在車禍?zhǔn)录幸业拿谥蟮氖虑橐婚_始正如姜澤計劃的那樣,我醒來以后被他挑撥離間疏遠(yuǎn)你,而他則趁機一點一點融入我的生活,要不是你堅持把我找回來的話,我想他就成功了。”
說到這,顧暖眼里劃過一抹愧疚,輕聲道,“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這么任性,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真的很對不起。”
夜司爵輕輕擁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在說什么傻話那,那個時候我們都很年輕,對愛情的事都是生平第一次經(jīng)歷,茫然又無措,你說你任性,我又何嘗不任性?”
“如果我在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像我現(xiàn)在這樣成熟穩(wěn)重,那我們不就不會經(jīng)歷這么多挫折,早就在一起了,反過來,如果你在剛認(rèn)識我的時候就像現(xiàn)在這樣坦誠理智,那我們不也是早早就好好在一起了。”
“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果不是嗎?”夜司爵小心翼翼的捧起顧暖的臉,用他粗糲的手指摩挲著顧暖的眉眼,語氣越發(fā)柔和低沉,他看著顧暖,璀璨明亮的眼眸中仿佛沉淀著萬千星辰,“我們都不是什么圣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態(tài)度,你看,在你要和我離婚的時候我終于知道了,愛一個人就要大膽的說出來,愛一個人就要學(xué)會去尊重她的意見,我意識到了這一點并且改正了,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我。”
“你在找回記憶以后,明白了愛一個人就要學(xué)會去相信他,學(xué)會去和他溝通,而不是一味的任性發(fā)脾氣,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你,暖暖,其實我一直都認(rèn)為,兩個要一起好好生活的人,就是要在相處中好好的去磨合,不斷的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去成長,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去學(xué)著做人不是嗎?”
顧暖抬頭看著夜司爵,印象里的他一貫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樣,永遠(yuǎn)都遙不可及,猶如一朵獨自盛開在凜冬中的高嶺之花,像現(xiàn)在這樣,他同她溫和的說這么多心里話,讓她感到他是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存在,還是第一次。
他變了,顧暖想,他是真的想要和她好好生活,所以在改變自己。
顧暖伸出右手輕輕握住夜司爵的左手,倏地,她笑了出來,那一刻,如火樹銀花綻放般,使得他們周圍的世界都明亮了起來,直直的照射進(jìn)了夜司爵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你說得對,如果兩個人想要好好在一起的話,那不管是分手也好,還是離婚也好,都不是可以解決問題的手段。”
夜司爵眼眸一動,心里越發(fā)溫暖了起來,看著顧暖的眼神也越來越深邃,他手一用力,將顧暖拉進(jìn)懷里,低頭準(zhǔn)確的吻上了顧暖。
他吻的那樣虔誠,就像懷里的人是他的全世界一樣,夜司爵停留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更進(jìn)一步,只是保留了最原始最單純的動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jié),兩人相擁著,在透過落地窗的暖陽的照耀下,靜靜的,就像是一幅畫般,靜美而驚心動魄。
很久之后,夜司爵松開顧暖,聲音沙啞道,“你知道為什么我非你不可嗎?”
顧暖心神一動,這是她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問題。
夜家是聊城的第一大家族,和顧家一比,一個如龍鳳一個如螻蟻,而夜司爵作為夜家的擁有者,更是如神詆一般的存在,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非要苦苦糾纏于她,一個沒權(quán)沒勢,媽不要父不祥的女人。
顧暖緊緊盯著夜司爵,問,“為什么是我?”
夜司爵眼眸一暗,瀲滟的眼眸中慢慢浮起顧暖看不懂的晦澀情緒,“因為是你救了我,如果沒有你的話,就沒有今天的夜司爵。”
“我?救了你?”顧暖瞪大眼睛,“我什么時候救了你,我都不知道。。。”
話說到一半,顧暖猛的睜大了眼睛,腦海中一陣電光火石閃過,她猛地想起了失憶時經(jīng)常夢到的那個場景,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夜司爵,聲音顫抖著問,“我夢里的那個男孩,是你對不對!我們小時候見過對不對!”
夜司爵沉默了幾秒,緩緩點了下頭,“是,我們其實小的時候就見過。”
顧暖似被雷劈一般怔楞住,過了許久,她才緩過神來,喃喃自語,“可是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你忘了。”夜司爵垂下眼眸,“其實這不是你第一次失憶,暖暖,在你小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失去過一次記憶。”
“只是那個時候你是選擇性的忘記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并不是失去了全部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