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夜幕酒吧依然燈火通明,只是與以往的熱鬧喧囂不同,今夜的夜幕,空空如也。
卻也,壓抑的令人窒息。
“啊!”
時不時的慘叫聲從夜幕的高層傳出,一聲高過一聲,聽的人心驚膽戰(zhàn),頭皮發(fā)麻。
“啊!”
又是一聲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只是比起之前,這叫聲弱了不少。
榮浩瑞被吊了起來,鮮血將他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的衣服完全打濕,黏膩的貼在他的傷口上,更是難受的厲害。
莫大的疲憊和撕裂般的劇痛令他意識漸漸昏迷,他掙扎著微微掀開眼皮,帶著滔天恨意和噬人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那個高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的男人。
夜司爵雙腿交疊在一起,身子慵懶的斜靠在沙發(fā)上,一只手輕輕撐起頭,一雙深邃銳利的眸子冷冷的看向榮浩瑞,就如暗夜中的帝王一般,高貴冷艷,和榮浩瑞的狼狽不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榮浩瑞咧嘴,想笑卻笑不出來,只得輕輕唾了口帶血的唾沫,表示自己對他的不屑一顧。
歐北逸看在眼里,心猛的跳了一下。
回頭去看,果然,夜司爵的臉更是冷了幾分,雖然還是看不出似乎情緒的波動,但他明顯感到夜司爵周身的氣壓已經(jīng)低到了極點。
壓抑的令人發(fā)狂!
歐北逸穩(wěn)了穩(wěn)心神,邪肆的雙眼看向榮浩瑞,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說,小命可就沒有了,你不是惦記著唐雅音嗎,要是連命都沒了,你拿什么去救她。”
聽到唐雅音的名字,榮浩瑞神色略有動容,眼中的恨意更是洶涌。
他拼盡力氣聚起一口氣,嘶啞的聲音就似從破碎的喉嚨中擠出來的一樣,“你們已經(jīng)把她毀了,何必在這里假惺惺的裝好人。”
“nononono。”歐北逸嘖嘖幾聲,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你們的愚蠢和貪心毀了她自己,我們可什么都沒做,計劃是你們想出來的,藥也是你們下的,這鍋我們可不背。”
聽到歐北逸的話,榮浩瑞心里更是難受的生疼。
歐北逸說的。。。確實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可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是事實,他才更加心疼唐雅音,為了夜司爵她做了那么多,甚至拋下了堅持了二十多年的自尊和廉恥之心,結(jié)果呢?
卻只是落得了個自作自受的下場。
真是嘲諷!
榮浩瑞痛苦的閉上雙眼,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他不敢想象,在這段時間里,唐雅音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一個吃了藥的女人,意識不清還年輕貌美,在夜幕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落了單,榮浩瑞都不用想,就能猜到她會遭遇到什么。
心,似被刀割一般,鮮血淋漓的疼痛著,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唐雅音的下場,大腦卻忍不住朝最壞的那個方向想。
越想,就越是心急,越是窒息。
夜司爵半瞇起冷沉的眼眸,吐出一口濁氣,將手里的煙頭熄滅,他起身走近榮浩瑞,眼里滿是凌厲,“最后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聲音一下一下的砸在所有人心里,歐北逸眼皮一跳,回頭看他時,驚悚的發(fā)現(xiàn)夜司爵已經(jīng)動了殺意!
“大哥,榮浩瑞的價值很高。。。”
歐北逸試探著開口,說實話,雖然榮浩瑞做的事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太過殘忍,但單說他的意志力和心性,他還是很欣賞的。
就是可惜了,這樣一個人才,竟然是敵人。
夜司爵淡漠的眸子掃了歐北逸一眼,“不開口,再高的價值又有何用?”
歐北逸沒了話,雖是有點惋惜,卻也沒再阻止。
畢竟像榮浩瑞這樣的人,若是當了敵人,可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大哥,錄像的證據(jù)已經(jīng)很明顯可以作證榮浩瑞的惡行,那個混混也可以做人證,如果你沒什么想問的了,我就把他送到警局去。”
夜司爵抬起右手制止,緩緩開口,“不急,你的人不是剛查到他的身份了嗎,說來聽聽。”
榮浩瑞手指一動,用晦澀不明的眼神快速瞄了夜司爵一眼。
夜司爵察覺到榮浩瑞的目光,眼眸一閃,卻也沒說話。
手下很快被叫了過來,筆挺的身軀和利落肅殺的步伐都說明著他的不普通,向夜司爵點頭示意,他嚴肅的開口,“爵爺,歐少,我查到榮浩瑞在家族破產(chǎn)以后,將容氏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都變賣成現(xiàn)金,然后把容氏夫婦都送出了國,自己則是學(xué)起了黑客技術(shù),當了唐雅音的私人偵探。”
榮浩瑞聽到男人的話身體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眼睛緊閉看不出里面的情緒,夜司爵看了他一眼,頷首道,“繼續(xù)。”
“是。”男人點點頭,“自那之后到現(xiàn)在一共五年,榮浩瑞成為了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黑客,代號z,他幫唐雅音解決了很多事,但是具體是什么,我們查不到,他很謹慎,把所有痕跡都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