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車上,夜司爵臉緊繃著,眼眸里滿是復(fù)雜。
顧暖面無表情看著窗外,兩人無言沉默。
氣氛,凝重而冷澀,夜司爵擰起眉頭,“顧暖,我說過了,再給我半年的時(shí)間。”
顧暖不看他,一臉淡漠,“我才知道在我出車禍昏迷的時(shí)候,你陪著唐雅音又是出席活動又是參加聚會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最討厭應(yīng)酬了吧。”
“不是不愛去聚會嗎,不是不愛出席活動嗎,怎么換成唐雅音你就去了,怨不得人家都說她是你女朋友。”
夜司爵一腳踩下剎車,將顧暖的頭掰向了他。
無比認(rèn)真的看著顧暖,夜司爵一字一頓,“顧暖,你要相信我。”
“漂亮話誰都會說,夜司爵,我不是沒相信過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辜負(fù)我的期望,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你怨誰?”
顧暖一點(diǎn)一點(diǎn)掰開他的手,將頭轉(zhuǎn)回去,就是不看他。
“顧暖。。?!币顾揪粞劾飫澾^一抹痛苦,神色越發(fā)復(fù)雜晦澀。
“夜司爵,我可以等你半年?!?
突然,顧暖低聲出口,夜司爵心里一喜,還不等他回應(yīng),顧暖又慢條斯理的吐出了后半句話。
“前提是,你必須保證唐雅音不再傷害我。”
夜司爵怔愣了一瞬。
顧暖嘲諷的看他,“怎么,我這點(diǎn)要求很過分嗎?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糾葛,那是你的事,麻煩你處理好了,不要把我拉進(jìn)去墊背?!?
“還是說,你一邊不告訴我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一邊又放任唐雅音因?yàn)槟愕脑騻ξ??夜司爵,世上可沒有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
夜司爵沉默幾秒,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夜司爵眼中的光亮越來越?jiān)定,他飽含深意的看向顧暖,“我處理好我和唐雅音的事,你就會等我嗎?”
“我不像你,說話不算數(shù)?!?
夜司爵心又是一痛,他知道,顧暖是在暗示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她的事。
自責(zé)和愧疚涌上心頭,夜司爵沉默了一瞬,突然說道,“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嗎?”
顧暖看他,一臉疑惑,“你要幫我?”
“嗯?!?
夜司爵點(diǎn)點(diǎn)頭,把煙一掐,發(fā)動了車子。
有些事,他也很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顧暖當(dāng)初明明那么想嫁給他,新婚前夜卻又選擇了隱婚。
銳利的眼眸一瞇,夜司爵陷入深思。
顧暖看著窗外的景色,越看越是眼熟,終于,到了某個令她難忘的大門,顧暖嘴角一抽。
“夜司爵,你是對游樂園有什么特殊的情節(jié)嗎?”
夜司爵太陽穴突突幾下,“不是我,是你?!?
“我?”顧暖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皺了下鼻子。
接著,她驚的瞪大眼又指了指從另一個通道匆匆被趕出來的游客,“夜先生,別告訴我這是你在清場。”
夜司爵瞇了瞇眼,“我不想在發(fā)生上次的事情,這叫防患于未然?!?
顧暖頓時(sh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他們來的正好,最后一名游客被請了出來,夜司爵牽起顧暖的手往里去,“聽說人在害怕的時(shí)候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我就想到了游樂場。”
顧暖有點(diǎn)懵,“游樂場有什么可害怕的?!?
夜司爵腳步一頓,低聲道,“你以前說過,很害怕逛沒有人的游樂場?!?
“為什么?”顧暖很是好奇。
夜司爵握緊她的手,眼里劃過一抹憐惜,“因?yàn)槟愫ε鹿陋?dú)?!?
顧暖頓住,數(shù)秒,她輕輕開口,“夜先生,以前的我害怕孤獨(dú),那你呢,你有陪陪我嗎?”
夜司爵手又收緊了幾分,“我想陪你,但是你不愿意看見我。”
顧暖心頭一梗,滿心的復(fù)雜,苦澀和心酸交雜在一起,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也只有沒失憶的她知道了。
在她丟失的記憶里,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顧暖抬起頭,恰好看到了夜司爵眼底的黑青眼圈。
心,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顧暖這才意識到,自從她醒來以后,夜司爵好像就沒怎么睡過好覺。
愧疚涌上心頭,顧暖心一軟,晃了晃夜司爵牽著她的手,笑道,“可是夜先生,現(xiàn)在你不就在陪著我嗎,兩個人的游樂園,可不叫孤獨(dú),這叫做甜蜜的約會。”
夜司爵渾身一僵。
他邁起大長腿,匆匆從她身旁擦肩而過,“走了?!?
顧暖眼尖的看到了夜司爵紅紅的耳尖。
她偷笑一聲,快步跟了上去,“夜先生,你等等我噻,你腿那么長,還邁的那么快!”
夜司爵沒回頭,也沒回話,只是步伐明顯慢了很多。
接下來,夜司爵帶著顧暖玩遍了游樂園里所有刺激的項(xiàng)目,每玩一個,夜司爵都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