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回頭一看,只見童五仍在用匕首捅那醉漢的腰,那醉漢身下頓時涌出一灘血,整個人抽搐著,很快斷了氣。
明檀全然不覺得這童五姑娘在救自己,他們定然是一伙的,都是要來算計她的。
那童五姑娘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朝明檀走來,笑容凄慘地看著她。
“郡主,沒事了,我救了你。”
守著門的兩個婢女突然對明檀發難,兩人猛地推了明檀一把,明檀身子朝前倒去……
等明檀回過神來,她手上正握著一把匕首,而匕首插在童五姑娘的心口。
“嘭!”
雅間的門被一腳踢開。
明檀抬頭看去,李彌終于來了,帶著一大隊大理寺的官兵。倒像是來抓殺人兇手的。
“郡主!怎么是您?這,這是怎么回事?”李彌身側的一位大理寺的官員驚道。
李彌瞥了身邊的人一眼,又看向明檀。
明檀掃了一眼李彌身后的人,沒看到帶她過來的那人。
“殺人啦!殺人啦!”這會兒醉仙樓的婢女大喊一聲,就要往外跑。
李彌袖中匕首刀鞘飛出,婢女昏倒在地,沒了聲音。而另一位婢女儼然是已經被嚇傻了的樣子,抖若篩糠。
婢女這兩聲,已經引來了不少醉仙樓的顧客,或許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李彌見人圍過來,吩咐心腹去請仵作速來,又給他使眼色,讓他速去長公主府報信。
心腹會意離開,李彌吩咐人去永安大街上調派人手來,將醉仙樓的前后門堵住,不許任何人進出。接著他帶著大理寺幾個官員進了雅間,其余人留在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明檀此時已經站起身,匕首還留在童五姑娘的心口,她已經沒了氣。
李彌和大理寺的官員,先后查驗了倒在血泊里的兩人。
“沒氣了。”大理寺的官員道。
李彌嗯了一聲,走到明檀身邊,道:“郡主受驚了,有沒有受傷?”
明檀惱怒地看著李彌,要不是他,她怎會這么輕易著了別人的道!
◎李彌剎那間竟目眩神迷。◎
人果然不能背叛自己的驕傲, 明檀越想越氣惱,眼下這情形,李彌與大理寺這么多人, 恰好抓她個“現行”,可見他們也是被算計得死死的。
李彌也壓根就沒有約她見面。想到這,明檀越發惱恨,不愿再看李彌, 轉頭坐到榻上, 一言不發。
李彌此時面色凝重, 此番他、不光他, 他們這些人都被算計了,而對方的目標顯然是明檀郡主。
大理寺的官員們此時也都心知肚明,但知道歸知道, 還有規矩和律法。
明檀郡主被他們撞見親手行兇,這事是繞不過去的。
“李大人,你和郡主共事過, 你去問問吧。”李彌身邊的大理寺官員小聲道。
李彌看看明檀, 她眼神冰冷,姿態拒人千里, 端的是皇家郡主的氣度,叫人難以靠近。
李彌剎那間竟目眩神迷。
“李大人?”同僚催促李彌。
李彌陡然回過神,走到明檀身前兩步停下, 他瞥見明檀的手上和袖口都沾著血, 這對她來說都是不利證據。
眾目睽睽,且必有后手, 敢對郡主下手, 豈是尋常人家?李彌面色凝重, 此事只怕難以善了。
明檀并不看李彌一眼,他想到的,明檀也都想到了。她甚至直接猜到了動手的是誰,除了裴家絕無他人。
“郡主,這個時辰,您為何會在此處?”李彌問道。
不為還好,他一問,明檀感覺五臟六腑都起了火。
如今,不管出于何種考慮,她都不能說自己要來見李彌。她還得讓李彌來查這案子,她若是說自己來見他,只怕李彌得避嫌。
至于騙明檀過來的大理寺官員,這會兒不在,怕是已經被滅口。
外頭忽地吵嚷起來,室內眾人聽到外頭有個男子在嚷嚷著要找“五妹妹”、“五姑娘”。明檀看了一眼地上的童五姑娘,裴家為了害她,先害死了兩個人。只怕裴家給出了童家難以拒絕的好處,以至于童五心甘情愿赴死栽贓。
童家也不是小門小戶,那是正兒八經的侯府,門口的官兵顯然攔不住他們家人。
眼看著門被撞得砰砰響,就要被撞開,李彌低聲說了句:“別怕。”轉身朝門邊走去。
李彌走到門口,雙手拉開門,但并不松手,以雙臂和胸膛擋住了外面沖門之人。
李彌冷聲道:“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我要找我妹妹!我妹妹在不在里面!”說話的顯然是童家的公子。
“世子,童五姑娘在里面嗎?別出咱們都找了,只有這……五姑娘說她來找明檀郡主的,這是郡主的房間吧?”
房內的明檀一愣,怎么柏綺漱也77zl來了。
“本官不管你們找誰,阻礙大理寺辦案,依大梁律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