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天天來?”明檀嗔道。
“想。”李彌頷首。
明檀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李彌曾說過,愿意入贅長公主府之事,臉一時發(fā)燙,別到一旁道,“可不敢勞煩,世子怪忙的,還要與人夜會呢。”
李彌聽明檀說這話,心下既竊喜又擔憂,忙道:“別人亂傳的,檀兒信了?”
“好好的,做什么別人會這么傳?”明檀故意一副信了別人傳言的模樣,想聽李彌解釋。
李彌忙將中秋那夜之事和盤托出,明檀聽說李彌直接逃上房頂,沒忍住輕笑一聲。
李彌見明檀笑了,才放心也跟著笑。
“你逃跑做什么,為何不與她說清楚。”明檀道。
李彌有些尷尬道:“我與她們師徒都說過了,但她們似乎并不聽。且,我都逃走了,她們還能傳出話來,我若當真與她說話,只怕傳得話就更過分。”
明檀輕咳一聲:“誰叫李大人還未婚配呢,若是李大人定了人家,這不是沒這些事了。”
李彌心下大喜,急忙道:“檀兒這是同意了。”
明檀急忙道:“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彌還以為明檀在暗示他來提親呢,見她這樣認真急切地否認,心下失望,眼里的火苗都滅了。
“護國公夫人不是要給你議親了嗎?”明檀道。
李彌見明檀追問至此,心下又覺得她終究還是在意自己,一時心底冷熱交替,五臟六腑都覺得煎熬起來,沉聲道:“我與檀兒說的話,總是作數(shù)的。”
明檀明知故問:“什么話?”
“我非檀兒不娶。”李彌道。
此時天色已全黑,花廳那燈火不算特別明亮,明檀側過臉,想要藏住自己忍不住嘴角上揚的面龐。她雖信李彌,但從他口中聽到他解釋,再聽到他的保證,總覺得心里還是有種沁了蜜似的甜。
李彌看著明檀的側臉,終究問道:“那檀兒呢。”
明檀被李彌這一問,嘴角緩緩回落,李彌的心也跟著一點點下落。
明檀沒有回答,但沒有回答便是答案。
李彌將采彤放到地上,退后一步道:“天色不早,不便再打擾,我先告辭了。”
明檀看看李彌,過了兩息才應道:“世子走好,我叫婢女送你。”
李彌深深看明檀一眼,轉身離開花廳。
明檀看著李彌離去的背影,心下感覺一股酸澀。她見到李彌是歡喜的,聽到他說那些話是覺得甜蜜的,但不見他,也不覺得少了什么,她當下覺得自己并不想這就嫁給他,更無法給出任何承諾。李彌對他來說到底算什么呢,明檀自己也不明白。娘親說取之一二付出真心,李彌可以是那樣的人嗎?
李彌一離開,長公主便派人來將明檀請了去。
明檀此時有些懨懨的,進了長公主房中,草草行了禮,有氣無力地在長公主身邊坐下。
“怎么了這是,李家小子惹你生氣了?”長公主道。
明檀搖頭:“不曾。”
“那這是?”長公主問道,“見了李彌不開心,不愿意見他?”
明檀又搖頭:“相反,我見到他挺開心的,他解釋了他與柏綺漱的謠言,還說不會聽護國公夫人安排親事。我……我聽了都覺得很開心。”
“那他還說什么,叫你不開心了?”長公主問道。
“他說非我不娶,問我呢?”明檀道。
“檀兒怎么回了?”長公主看著明檀,見明檀歪著頭,手撐著下巴,慵懶而煩惱。
“我什么都沒回,他便說天色不早,改告辭了。”明檀緩緩道,說完長嘆了一聲。
長公主淺笑出聲:“所以檀兒在為什么煩惱呢?”
明檀放下?lián)沃掳偷氖郑鋈徽酒鹕恚溃骸澳铮蚁然胤苛耍乙厝ズ煤孟胂搿!?
長公主沒有阻攔也沒有追問,只叫貼身侍女將明檀送回房中。
明檀一回房,采彤便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好像怕她走丟似的。明檀將它抱起,喃喃道:“看樣子你真的是出去找我了啊,以后別找了,你丟了我都不會丟的。還有,不許去找李彌!”明檀說著揉揉它的小腦袋。
翌日,明檀未出門。她從宮中回來,帶了不少賞賜,今日正好整理庫房加之為徐蘅挑選禮物。
明檀帶了幾個貼身婢女,親自去庫房整理,看著庫房里堆得滿滿當當?shù)母鞣N奇珍異寶,明檀自己一時都花了眼。
“這么多,得好好挑一樣了。”明檀自言自語,在庫房挑來選去,都覺得不滿意。雖說是奇珍異寶,但都是從小看到大的東西,看多了,哪還覺得稀奇。今年她生辰的時候,徐家兄妹也是花了心思的,送了一副清一居士題過字的古畫,還有一架古琴,都是難得的寶物,還投她所好。
徐蘅雖與她交好,喜好之物卻不太相同,徐蘅喜歡寶石,越大越透越稀奇的,她就越喜歡。但她已經連續(xù)三年送寶石,再送寶石,總覺得太夠敷衍。
就在明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