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手指李彌,嬌滴滴道:“娘,你瞧,大哥好像又生氣了。”
護(hù)國公夫人握住李佩的手:“乖佩兒,不可以用手指大哥。”
李彌又看了一眼李佩,目光稍微柔和幾分道:“用膳吧,等你身子好了,大哥陪你吃酒。”
護(hù)國公見大兒子不與自己吃酒,便又對二兒子道:“老二,你來陪爹吃酒。”
二公子笑嘻嘻應(yīng)了聲好。
家宴上,護(hù)國公與二公子對飲,護(hù)國公夫人一直照顧三姑娘,而李彌幾乎未飲未食,面色始終冷淡,一言不發(fā)。
“大哥,你怎么不吃呀,佩兒喂你好嗎?”李佩突然對李彌道。
“不用,你自己吃吧。”李彌道。
李佩撇撇嘴,又靠進(jìn)護(hù)國公夫人的懷里,眼淚汪汪,將哭未哭時,突然猛地開始咳嗽,一聲連一聲,連咳帶喘,極其痛苦。護(hù)國公夫人一邊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一邊端起手邊的藥碗遞到她唇邊。
三姑娘一點(diǎn)藥都喝不進(jìn)去,咳喘之余,拿淚眼朝李彌看來。
就在李彌想要上前安撫李佩時,護(hù)國公夫人道:“我抱佩兒回房。”說完,她便將已經(jīng)十四歲的李佩抱起離開。
李彌跟了幾步,停下腳步,看著浩浩蕩蕩的婢女跟著兩人一起離開。
護(hù)國公仍坐在原處,臉上的笑容不改,對李彌道:“你看看你,又惹佩兒傷心!難得她身子好些。”
李彌冷冷看了護(hù)國公一眼,轉(zhuǎn)身便走。身后,只聽護(hù)國公對二公子道:“咱們爺倆再吃點(diǎn)。”
李彌出了正院,大步離開,直到走出護(hù)國公府。
雪風(fēng)一路追著李彌出了府,李彌半回身對雪風(fēng)道:“回去。”
“世子……”雪風(fēng)不想離開,喃喃道。
“回去,留心三姑娘那邊。”李彌道。
雪風(fēng)聽李彌這樣說,才回了府。
街上人不多,這會兒正是家家戶戶團(tuán)聚的時候。李彌形單影只,緩緩踱步,朝古井巷走去。
行至半道,忽地有馬車停在他身邊,車內(nèi)有人探出頭來喚他:“世子?”
李彌轉(zhuǎn)頭看去,是福安夫人。
李彌沖他拱手行禮:“夫人安,告辭。”說完,他便不顧福安夫人,直接走了。
“走了?”馬車內(nèi),柏綺漱問道。
“嗯,走了,你快下去追。”福安夫人道,“他這會兒瞧著似乎不太對勁,正是時候。”
柏綺漱有些猶豫:“會不會不太好,前些日子,我跟在他和郡主身邊,他幾乎不拿正眼瞧我,我再這樣追上去,他會不會更覺得我煩。”
“別說傻話,快去。”福安夫人催促道,“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這時候最容易得手。”
柏綺漱聽福安夫人這么說,便重重點(diǎn)頭下了馬車,追逐李彌而去。
李彌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便加快了步伐。柏綺漱見李彌竟越走越快,只好在他身后喚他:“世子。”
李彌聽到是柏綺漱的聲音,轉(zhuǎn)進(jìn)身邊的巷子,飛身踩著院墻,幾步便上了房頂,在柏綺漱驚訝的目光中,消失在月色里。
◎“比起流言,我肯定更信李彌本人。”◎
柏綺漱眼看著李彌消失在月色中, 只得轉(zhuǎn)頭又回到福安夫人的馬車上。
“怎么,沒追上?”福安夫人見柏綺漱這么快就回來了,隨即問道。
柏綺漱仍有點(diǎn)呆滯, 她怎么都沒想到李彌為了躲他,竟然能做到那種程度。
“師父,我就那么招人厭嗎?”柏綺漱實(shí)在不甘心,“他聽到我喚他……跳上房頂逃跑了。只是聽到我的聲音, 就逃跑了, 看都沒回頭看我一眼。”
聽柏綺漱這么一說, 福安夫人也一愣:“何至于如此!”
柏綺漱狠狠地攥著拳頭:“明檀郡主對他愛答不理, 時好時壞,他偏生上趕著,而旁人, 他是一眼都不看。”
福安夫人沉思片刻后道:“為師再想想辦法。”
“師父,我不甘心,他憑什么這么對我!”柏綺漱眼里閃動著怒火, 整個人也散發(fā)出斗志來。
福安夫人見她這樣, 倒笑了:“這樣才對,越是這樣的男子才越要爭一爭呢。那種勾勾手指就輕易得手的, 也不稀罕要。”
“可是,他對明檀郡主實(shí)在是……”柏綺漱提到明檀便皺起眉。她先前親眼看見李彌去握郡主的手,郡主也沒有說什么。
“郡主也不是那么好娶的, 再說你也說了, 郡主對他時好時壞,她那樣的性子一般男人也受不了。”福安夫人道, “咱們回吧。你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完呢。好男人咱們得爭, 自身的修養(yǎng)也不能忘了。”
“是。”柏綺漱恭敬應(yīng)聲。
李彌直接落在了古井巷寧家的院中, 將正在院子里賞月的清一居士給嚇到了,手上的酒都灑了半盞。
“卻之?你要嚇?biāo)览戏騿幔 鼻逡痪邮垦鹋馈?
“先生恕罪。”李彌沖清一居士拱手。
“罷了,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