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兒也別多想,老成王殿下和世子不會不管的,不過一時鬧脾氣,總歸會把她勸回去的。”徐旻道。
明檀頷首,心下思量,只怕她回京后,成王府會求她去見樂陽。
“京城的事,都是小事,長公主府也都好著,倒是檀兒你,你有事。”徐旻看著明檀,認真道。
“我?我也好著。這一路雖說辛苦些,到底不用我做什么。”明檀道。
徐旻搖頭:“我不是說這個,你與李彌怎么回事?”
明檀眨眨眼,抿了下唇:“我與李彌,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共事嘛。”
“檀兒別當你二哥是傻子,我雖才智可能略輸李彌,但也沒傻到看不出來你們之間的異樣。”徐旻道。
◎“好生當差,莫要偷看我。”◎
“哪有什么異樣, 二哥想多了。”明檀這會兒是決計不會承認自己與李彌之間發生了什么的。總歸她也沒有應承李彌什么。
徐旻見明檀不承認,也不勉強她承認,只道:“檀兒, 先前我也跟你說過,李彌此人深不可測,護國公府水很深,這是我以兄長的身份規勸你, 你別被李彌的外表給騙了。”
“我知道, 徐二哥別擔心。”明檀認真應道, “徐二哥覺得我是那樣隨便與人交心的人嗎?”
“倒也不是說你就與他交心了, 只是你們之間與先前在京城,以及完全兩樣了。”徐旻說著,停頓一息道, “我聽程將軍說,你們一路上走得很近。”
明檀嘆道:“都是公務,徐二哥, 我們別說這些了, 快些用膳吧。”
徐旻見明檀不肯說,心下越發起疑。在他看來, 明檀可以不嫁給自己,但是絕對不能嫁給李彌。
徐旻沒有追著明檀繼續說此事,兩人一邊用膳, 一邊說著一個多月以來, 京城發生的事。除了武安侯府的事,別的都是小事, 但明檀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離開一個多月, 簡直像離開了半輩子。”明檀放下碗筷道, “往后再有這種差事,我可不干了。”
徐旻笑道:“就是,你不在,阿蘅成日也像被霜打過似的,天天念叨你什么時候回來,想給你寫信,又怕你收不到。”
“等我回去好好陪她。”明檀笑道。
明檀與徐旻說了許久話,直到接近戌時,徐旻才離開。
明檀親自將徐旻送出門,目送他離開。等徐旻走遠,明檀準備關門時,卻見李彌從院中的樹后面走了出來。
這人……這算什么,在她門口看守她?明檀心下十分不悅,就當沒看到他,直接將門關上,上了栓。
憐月也看見李彌了,小聲道:“郡主,剛才那是不是李世子啊?”
“是他。”明檀道。
“那郡主,不見他嗎?”憐月道。
“這都什么時辰了,見他作甚,早些歇下要緊。”明檀不滿道。
憐月便不敢再追問,她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懂郡主與世子之間的關系了。若說郡主對世子無情,可先前郡主明明主動與世子修好;若說有情,卻又總對世子十分冷漠。
明檀看出憐月的疑惑,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只吩咐憐月伺候就寢。
門外的李彌看著明檀緊閉的房門,眸光一點點沉下去。他直到明檀房中燈火熄滅,才悄悄地回房。
翌日,明檀醒得很早,坐起身,掀開紗帳喚憐月。
憐月聽到郡主的聲音,忙上前來,將紗帳掛進帳鉤,道:“郡主今日醒得倒早。”
明檀笑道:“許是因為今日要回家了,歸心似箭呀!”
憐月笑道:“那有人比郡主還要急呢,以及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
明檀笑容微收:“是李大人?”
“是。”憐月道。
“徐二哥來了嗎?”明檀又問。
“沒有。”憐月說著取來了明檀的官服、伺候她更衣。
明檀想起昨夜李彌躲在樹后面監視她,心下就不痛快,想著接下來要不要敲打他兩句。
用過早膳,明檀出門,果然見李彌在院中等她。此時,他正面相東方,似乎在看初升的太陽,聽到開門聲,轉頭朝明檀看來,抿唇對明檀淺笑。
饒是明檀見慣了他,晨輝下的李彌,仍俊美得叫她的心陡然一跳,腳下也一頓。
李彌朝明檀走來,明檀站在門口等他。
“郡主安。”李彌走到明檀近前,與先前一樣向明檀行禮。
“李大人安。”明檀語氣則要冷淡許多。
兩人往三皇子與七公主住處走,李彌一直沒說話,反而叫明檀不好直接開口數落他昨晚的行徑。兩人就這么一言不發直到三皇子與七公主的住處。
將三皇子兩人迎上馬車后,明檀對李彌道:“今日就不勞李大人送我上馬車了。”
李彌看看明檀,過了兩息才應了聲:“好。”
李彌雖只應了一個字,明檀卻能感受到他的落寞,叫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