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彌這才放開明檀的手臂,明檀轉身便走,才走兩步又被李彌給拉住。
明檀看了一眼他拉著自己的手, 之后又帶著羞惱看李彌。
“郡主回房后, 別忘了看看腳有沒有扭傷。”李彌溫聲道。
“我知道了, 你快放手, 這成何體統(tǒng)。”明檀動了動手臂。
李彌手略松,明檀剛想掙脫,卻又被他握得更緊。
李彌看著明檀的眼, 眸光流動,輕聲道:“郡主,我會永遠記得今晚的。”
“你還是忘了吧。”明檀囁嚅, 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嗯?”李彌湊近明檀, 想要聽清楚她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快放手, 有人過來了。”明檀道。
事實上有不少人護衛(wèi)看到他們在廊下說話,只是一個個都很識趣地沒有靠過來,就連雪風和憐月這會兒都離得遠遠的, 甚至看都不敢朝這邊看。不管郡主和世子如何, 他們看得太多,都不是好事。
李彌聽到腳步聲, 知當真是有人才, 這才舍得放開明檀, 但目光還是流連在明檀身上。
來的是七公主的婢女,見到李彌與明檀單獨在說話,也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明檀見她腳步遲疑,似乎不敢上前來,便道:“回去告訴公主,采彤已經(jīng)找到了。”
“真的,太好了!奴婢這就回去稟告公主。”婢女忙高興地往回跑。
“我也回去了,還要安撫一下采彤呢。”明檀道。
李彌從剛剛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這會兒笑得尤其曖昧,眼神似乎是有話要說。
明檀不想聽他說了,趕緊轉身離開了。
這回李彌沒有再拉住明檀,再來一次,就過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明檀匆忙離去的背影。明檀走到門口,腳步停頓一下,想要回頭看李彌,到底還是忍住了,跨進門去。
李彌又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回房去。
雪風顛顛地跑來,見世子嘴角的笑藏都不藏不住,也跟著笑。回到房中,雪風終于忍不住問道:“世子,郡主和您說什么了,您就這么高興?”
“郡主說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她主動奔我來了。”李彌說著,臉上的笑意更甚,“哦,郡主叫我的字了。”他心里想著,若是郡主只叫他“卻之”二字就更好了,也不知到哪一日才能聽到。
“難怪……”雪風嘀咕一聲,也笑道,“世子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李彌搖頭:“還早著呢。你先睡吧,我暫時還不睡。”他今夜怎能得眠呢,他一想到郡主今夜主動奔他而來,一想到郡主這幾日都在等他的石頭,因為他沒能及時將石頭送上而煩惱,他的心就化成一攤水,只想早點把手上的事情做完,早點將成品送到郡主手上。
明檀回到房中,憐月見她臉透紅,神情又羞又惱,心下已經(jīng)猜到許多。郡主剛才主動去找世子,便已經(jīng)泄露她的心思了。
憐月一句都沒問,總歸就算問了,郡主也不會承認的。她只抱著采彤來到明檀身邊道:“郡主,采彤身上好像沾了不少泥,要先給它洗洗嗎?”
明檀從憐月手里接過采彤:“給它洗洗吧。”
“是。”憐月應了聲便下去吩咐人打水。
明檀撫著采彤,心里想的全是剛才與李彌的話。她越想臉越發(fā)燙,越是羞惱難當。
“都怪你。”明檀低頭對采彤道,使勁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采彤哼哼兩聲,在明檀胳膊上蹭了兩下。
憐月打了水來,明檀親自把采彤給洗了,還給它順了好久的毛。
“郡主,您明日還送采彤去七公主那嗎?”憐月問道。
“不送了。”明檀道。
“七公主會不會鬧啊?今日采彤丟了,她哭得那樣傷心呢。”憐月有點擔心。
“正因為這樣,她才不會鬧呢。”明檀道,“公主她不是那樣蠻不講理的人。等我回京,給她找一個別的玩物,補償她一下。”
“還是郡主想得周到。”憐月笑道。
安置好了采彤,明檀自己才沐浴歇息,沐浴時,明檀看看自己的腳,還好沒有紅腫,還好,當時被李彌扶住了。想到李彌,又想到她今晚的言行舉動,明檀恨不得連腦袋一起鉆進水里……
憐月對于郡主這般模樣,全當做沒看到,只管盡心伺候,一句也不問。
翌日,明檀睡眼惺忪被憐月叫醒。
“什么時辰了,我怎么覺得我才睡沒多久?”明檀嘟噥道。
“卯時中了。郡主昨夜睡得太晚。”憐月邊說,邊將紗帳掛起,“世子已經(jīng)在外頭等郡主有一會兒了。”
明檀頓時清醒了,嘀咕一句:“這么一大早就來了。”
“是,來了好一會兒了。”憐月道。
明檀起身,素來利落穿戴好出門的她,今日不管做何事都格外拖沓,吃茶是一小口一小口,吃點心恨不得掰成米粒大吃……
總之憐月看出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