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還有,不管里頭說什么,你們都不許搭話,一切等將軍回來?!惫芗矣侄谝痪?。
眾府兵見管家這般重視,心下也不敢疏忽,齊聲應了是。
管家這才去自己房中,洗臉更衣。也不知道剛才糊在他臉上的是誰的衣裳,總覺得有股臭味。管家恨不得沐浴才好,只是青天白日,他實在沒這個功夫。
郡主和世子帶著管家在府里抓了個賊的事,很快便傳到了薛氏耳中。
薛氏臉色難看得很,一拍桌案狠狠道:“到底不是夫人,誰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府上出了賊,這么大的事,都不先知會我!”
在將軍府,管家與薛姨娘是不太對付的。薛姨娘覺得管家對她不夠敬重,管家則認為,她一個妾,給她些臉面已經(jīng)算客氣了。兩人背地里沒少較勁。
婢女勸道:“您消消氣,聽說管家被賊用臟衣服糊了一臉呢。這種臟活累活,交給他又何妨?”
薛氏這才臉色好點,又問道:“郡主和世子瞧著如何?”
“那賊用臟衣服甩他們的時候,世子可立馬護著郡主了,奴婢覺得他們有戲,或許,您不用……”婢女不敢把話說完,因為薛氏已經(jīng)沉下臉。
“不行,生米不煮成熟飯我不放心!”薛氏直接道。
婢女不敢接話了。
管家換好衣裳,便遣人出去找將軍,就說府里抓著賊了。
裴昂與程將軍兩人跟丟了賊人,一時都有些不好意思回府。尤其是裴昂,在他的地界,追一個小賊,竟然還能叫他跑了,他有何臉面回去面對郡主?
想到郡主,裴昂心下嘆了口氣,今日若不是想叫郡主瞧瞧他的英武,就不會自己親自來捉賊了,也不會丟這么大的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府兵直到天將黑才找到裴昂兩人,向裴昂稟告了府內(nèi)抓住了一個賊的事。
裴昂心下大怒:“府上竟然進賊了?怎么進的,又是怎么抓的?”
府兵道:“是李大人和郡主帶著管家抓的。聽說是李大人推測出來的,他們今日在街上見到過……”
裴昂這才將府上的賊與他自己抓的賊給聯(lián)系上,拉緊韁繩喝了一聲,往將軍府趕。馬背上,裴昂心下越發(fā)覺得今日臉丟大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竟然沒想到!
裴昂回到將軍府,天已擦黑。管家正在門上等他。
“人呢!”裴昂問道。
“關在柴房呢,那女賊一直在哭,將軍快去瞧瞧吧。”管家急忙道。
裴昂腳步一頓:“女賊?”
“是啊,女賊?!惫芗业?。
裴昂站住腳,心下覺得不對勁。
“我先去見……李世子?!迸岚罕緛硐肴ヒ娍ぶ鞯?,但實在覺得沒臉,還是去找李彌了。
李彌見裴昂來了,面色凝重,沒等他發(fā)話,便主動道:“那是西陵七公主。”
裴昂驚得一身汗,他這是在干什么?在他治下,西陵皇室之人竟然大搖大擺摸進關了!不但進關了,還進了他的府!
裴昂看看李彌,見他目光清正,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過失而面露幸災樂禍之意。
裴昂朝李彌拱手:“今日多謝李大人。”
李彌忙回禮:“不敢,這是關乎此次西陵來訪的大事,是下官分內(nèi)之事?!?
“管家說,你命人將她關起來了?這是要裝作不認識吧。”裴昂道。
“是,我和郡主都認為,七公主私自進關不是西陵皇室的意思,應當是她自己逃出來的。我們應當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送回去。此事暫時不宜鬧大。”李彌道。
裴昂沉思片刻后道:“是這個理?!迸岚核闪丝跉?,還好世子和郡主決定不聲張,這要是傳到京城,只怕他這個大將軍也做不成了。
但出了這檔子事,只怕郡主那邊……裴昂心下一嘆,對明檀的心思死了七八成。這相當于,他人還沒到手,就已經(jīng)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了,這種事裴昂可不愿。
而且,還有眼前這個心思細膩的年輕人。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他眼下看似向著他,但難保他不會向皇上彈劾他……他剛才說的可是“暫時不宜鬧大”,說不定他一向郡主提親,他就要鬧大呢……想到這,裴昂心里對明檀那最后一絲小火苗也被澆滅了。
還是先保住自己要緊。
“李大人是如何認出七公主的?”裴昂問道。
“不是下官,是郡主認出來的??ぶ髟?jīng)看過西陵皇室的畫像?!崩顝浀?。
裴昂不知道李彌是不是故意的,一提到郡主,他連聲音都溫潤了幾分,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中意郡主似的。
“原來如此,再次謝過李大人,我這就是處理此事。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會將七公主送回使團。”裴昂道。
“有勞將軍?!崩顝浀?,他沒有多問,也沒跟裴昂一起去見那七公主,裴昂若是連這么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他這大將軍真就不必當了。
裴昂去見了七公主,吩咐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