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請吧?!迸岚旱?。“對了,我只給郡主安排了馬車,世子可也要馬車?”
“騎馬即可?!崩顝浀馈?
四人出了將軍府,明檀上了馬車,其余三人騎馬。
馬車內,憐月小心看郡主的臉色。憐月見到李彌,心里是帶著氣的,昨日明明是他對郡主有了失禮之舉,今日瞧著倒像是他被人欺負了似的。若是從前,見到李世子那副皮囊,這般模樣,憐月說不定就心疼了,但她現在不會了,誰叫他想輕薄她的郡主!
“你做什么,咬牙切齒的?”明檀好笑問道。
憐月憤憤道:“奴婢是瞧李世子不順眼,他倒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
明檀聽了憐月這話,倒是若有所思,李彌這人確實是怪異得很。因為她知道,若是他真的被她欺負了,反而不會是這般模樣。
昨日瞧著還好好的,接風宴上也與她鬧,一夜過后,又成了這副模樣。明檀真不知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才覺得對李彌多了些了解,又覺得似乎越來越看不懂他。
從將軍府到關樓并不遠,馬車過去只要小半個時辰。
明檀的馬車停下,李彌、裴昂三人已經下馬,皆站在馬車邊等她。
明檀被憐月攙著下馬車,腳落地那一刻,與李彌對視上了。與昨日摟著她時的看她眼神完全不同,明檀能看出,李彌似乎……很痛苦?
還真如憐月說的一般,他倒像是被人輕薄了一樣!他為什么痛苦?莫非是對自己求而不得?那這世上為他痛苦的女子可多著呢!
明檀迅速移開目光,看向裴昂。而李彌也斂眸低眉斂眸,不再看明檀。
幾人來到關樓下,守關的將士們齊聲給幾人行禮。
明檀抬頭仰望關樓上的瑯琊關三個大字,看著高聳巍峨的關樓,心下一陣激昂。這是他們大梁的關隘,曾經抵御過西陵數次來犯。如今大梁海清河晏,這關隘以及守關的將士們功不可沒。
只有置身此處,才能感受到這種激昂的情緒,更讓她體會身為大梁子民,大梁郡主的驕傲。
前世,自己竟然因為李彌而沒能親到此處,實在是可惜。
“郡主,登樓吧?!迸岚盒Φ馈?
“好。”明檀轉頭笑著對裴昂說道。
裴昂被明檀這一笑給恍了眼,先前郡主多次面露笑容,但與此時的笑都是不一樣的??ぶ鬟@會兒的笑,格外鮮活動人。
◎是為了郡主?。 ?
見過明檀這樣的笑容, 裴昂開始在心里認真考慮求娶郡主的可能性。
站在裴昂另一側的李彌將裴昂與明檀兩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目光越發幽深,整個人無端瞧著越發病態了些。
幾人登上瑯琊關的關樓, 日頭初升,整個瑯琊關沐浴在新日的晨光下,一片祥和。明檀由衷為此感到欣慰,心里對此次西陵來訪之事有了新的感受。這樣寧靜祥和的邊關, 只有在未起戰事時才能見到。
希望這次西陵來使, 能將兩國的和平維持得更久些。
“郡主覺得瑯琊關如何, 與你想象中的瑯琊關, 可有出入?”裴昂笑問。
明檀笑道:“裴將軍治理有方,瑯琊關比我想象得繁華卻又祥和,是個好地方。”
裴昂聽到這樣的話, 比任何贊美都開心。若不是身邊還有兩人,他一定要問明檀,既然這里是好地方, 郡主可愿意留在這兒?
幾人沿著關樓走向城墻, 守關的將士們看到幾人,紛紛行禮。明檀發現, 這些將士們初見自己神色會略有變化,但絕對不會多看,一看就是紀律嚴明。
裴昂把這些邊關將士訓得很好, 明檀心道。
他們走了約莫一刻鐘, 看到城墻下一處演武場,這會兒正有將士們在操練。他們幾人站得高, 正好能看得見全貌。
明檀看了一會兒將士們操練, 笑著對裴昂道:“將士們個個英武不凡, 裴將軍功不可沒。因為裴將軍和這些將士,瑯琊關才固若金湯。”
裴昂看著明檀,見她眼神清亮,面含敬佩之意,裴昂心知,郡主說此話,絕不是什么場面話,她心里真的這樣想的。這讓裴昂感覺渾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不光裴昂聽了激動,就連程將軍也燃起身為武將的武魂來。
“將軍,末將仰慕將軍已久,可否向將軍討教兩招。”程將軍拱手對裴昂道。
“好!”裴昂爽朗應下,瑯琊關早就無人敢與他切磋,這有送上門來的,他怎么會拒絕!“城墻上放不開手腳,咱們下去?!?
程將軍正有此意,忙又拱手應聲好。
裴昂轉頭對明檀與李彌道:“下面人多,將士們有使兵器的,兵器無眼,萬一他們脫手傷了郡主和李大人就不美了,兩位便先留在此處吧?!?
明檀心下并不愿與李彌獨處,但此時也不便言明,只有應下。叫明檀的意外的是,李彌竟然道:“下官雖武藝微末,也想向將軍討教一番,便與將軍一起下去吧?!?
裴昂詫異地看著病懨懨的李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