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忙又笑道:“殿下吩咐奴才稟告郡主,說是準備了三十年的陳釀謫仙醉……還請了眩人曉玲瓏助興,請郡主務必賞光?!?
明檀輕哼一聲:“那倒是不得不去了。”又是謫仙醉,又是曉玲瓏,她要再不去,可真是太不給二表哥面子了。
“殿下心疼郡主今日受累,請您吃美酒,看戲法解乏呢。”杜平笑道。
明檀這才起身,由憐月攙扶著先離了議事廳。杜平則是等郡主出了門,才又對李彌行個禮道:“世子請?!?
李彌起身回禮,心下再度雀躍。
明檀上了自家馬車,憐月一邊給郡主捏肩,一邊問道:“郡主可要更衣?”
“二表哥賀我當特使呢,當然要穿官服,不換?!泵魈淬紤械?。
憐月偷笑,心道郡主就是懶得換,一向愛美,今日卻連衣裳都懶得,看樣子是真的累到了。
“今日府中可好,爹娘做什么了?”明檀隨口問道。
“長公主在您出門后就進宮了,回來的時候帶了許多賞賜。”憐月道。
看樣子娘親還是不愿意她受這個苦啊,明檀勾唇笑了笑。
李彌策馬不遠不近地跟在長公主府的馬車后面,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前方的車廂上。
到了醉仙樓,前方馬車停下,李彌也下馬,他將韁繩交于小廝后,來到明檀的馬車邊等著。
明檀一下馬車,見李彌等在馬車旁,頗有些意外。
明檀只掃了一眼李彌,未與他言語,直接往醉仙樓門里走,李彌緊隨其后。盡管兩人未說話,但旁人一看便知是兩人一起來的。
這會兒兩人身上穿著一色的官服,惹得許多人胡亂猜想,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大堂內的食客們才紛紛耳語:“郡主不是厭惡李世子么,怎么與他一同下館子了?!?
“瞧他們穿的一樣的官服,是哪個衙門的?國子學不是還沒選官?郡主怎么也當差了?”
“鴻臚寺啊,這你都不知道!李世子贏了馬球賽的彩頭,被皇上欽點為特使了,郡主也是特使,為迎接西陵使團的。”
“原來如此,聽說西陵皇室人人樣貌出眾,難怪要找郡主和李世子當特使呢!“
“這話你算是說對了!”
“雖說咱們郡主厭惡李世子,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得體的,瞧著與李世子倒也相安無事。”
“這話也對!”
……
明檀與李彌上了樓,李彌一直跟在明檀身后,離著兩三步的距離。
兩人沿著過道走到底,那里是二皇子專屬的包房。醉仙樓本就是二皇子的產業。
守在門外的太監一見明檀他們來了,忙為他們開門。
明檀進了房,二皇子和三皇子笑盈盈地等她。
明檀上前與兩人見禮,李彌也上前見禮,而且是與她一起,明檀瞥了李彌一眼,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二皇子笑道:“兩位特使辛苦了,快免禮,請坐?!?
明檀與李彌分坐案幾兩側,明檀坐在二皇子下手,李彌坐在三皇子下手。
“怎么不帶五表弟出宮來?”明檀入座后問道。
“他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倍首拥?,“昨日回宮后就宣太醫了,太醫說暫時不讓他出宮了?!?
心病難醫,也不知五皇子怎么就得了那么個怪病,怕見人,怕人多……
三皇子笑道:“兩位特使,今日頭一天當差如何?”
李彌不接話,只看明檀,似乎要等明檀先說。今日一整日,但凡鴻臚寺的官員們有誰問他們個什么,李彌都是先看她,讓她先說。等到他說話時,他必先說一句:“郡主說得對!”然后,他頂多補充一些細枝末節……
這人莫不是懶得動腦子,只等著抄自己的點子呢?明檀突然這么想道,心里來了氣,略帶不滿地瞥了李彌一眼:“看我做什么,李大人先說!”
李彌見明檀眉頭微蹙,似怒非怒,心下一緊,忙不迭道:“鴻臚寺已經有大致章程,今日郡主與微臣同他們做了一些補充。章程已經頗為完備,只要嚴格執行,不出岔子,必能順利進行?!?
兩位皇子頷首,二皇子看著明檀笑道:“明特使,你覺得呢?”
“李大人說得都對!”明檀慢悠悠道。
李彌略一愣神,不由得有些臉熱??礃幼涌ぶ鹘袢兆⒁獾搅?,這是故意回懟他呢,難為她憋了一整日。
二皇子笑道:“看到二位特使相處融洽,想必父皇也很欣慰。”
“好了,兩位表哥,公事就說到這兒吧,酒呢?曉玲瓏呢?”明檀敲著桌案道。
二皇子一拍手,即刻有侍女們,端菜上酒。
只見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壇帶著土的酒壇子上前來,明檀挑眉:“這么大一壇?表哥們莫不是要灌醉我?”
“那怎么敢,姑姑明日不進宮扒了我的皮?吃不完,叫人送長公主府,給姑姑也嘗嘗?!倍首有Φ?。
二皇子示意小太監開壇,只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