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夫人帶著柏綺漱,上前與二皇子他們行禮,二皇子受了禮之后,沒有邀請她們一起,叫福安夫人有些意外。
明檀也有些意外,前世福安夫人是和他們一起的。
走出去一段后,二皇子才悄聲道:“我覺得檀兒好像不喜歡她們。”
明檀道:“二表哥胡亂揣測人心,可不好。我很敬重夫人。”
“哦,那就是皇兄我不喜歡她們。”二皇子笑道。
明檀輕哼一聲,沒接話,她對福安夫人確實(shí)是敬重的,但這不表示她愿意被她們踩著為柏綺漱博名聲。想來是上次新科宴上,自己對她們師徒淡淡的,被二皇子瞧在眼里了,以為她討厭她們呢。
念頭一閃而過,明檀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幾人已經(jīng)來到馬球場邊的高臺。
李彌、寧毅、徐旻、林夔、白鶴年等人已經(jīng)下了馬。除了李彌,其余幾人正在和今日擔(dān)當(dāng)唱籌的威遠(yuǎn)侯說話,這位是京城出名的“老頑童”,年近四十尚未成婚,成日和一些紈绔們混在一處,是個(gè)經(jīng)年的老紈绔。
而李彌,這會兒在人群之外站著,正在為他的愛駒梳理脖子上的鬃毛。那白馬口中呼哧著,時(shí)不時(shí)用腦袋蹭一下李彌的手,李彌便去撫摸它的腦袋,安撫它。
直到二皇子他們走近了,李彌才跟著眾人一起行禮。
“幾位殿下、郡主,今日這賽如何?”威遠(yuǎn)侯樂呵呵地說道。
“甚好。”二皇子道。“尤其是李彌。”
“這小子是好。”威遠(yuǎn)侯頷首道,“機(jī)靈,有沖勁,但凡有機(jī)會,絕對不會錯過,我看就是上陣殺敵也絕不在話下。”
李彌仍在人群最外,與他的白馬站在一處,好像今日奪彩的不是他似的。
威遠(yuǎn)侯嫌棄地瞥了一眼李彌道:“就是有些過于古板老成,瞧瞧他。”
李彌這才將馬兒的韁繩交給身后的小廝,又安撫地摸了摸馬脖子,才走上前來,溫聲道:“今日能奪彩,馬兒立下大功,少不得安撫一番。”
威遠(yuǎn)侯這才贊許道:“這倒是沒錯,想要騎術(shù)好,球技好,人和馬的配合才是最重要。”
徐旻瞥了一眼李彌,他可是把李彌剛才的舉動都看在眼里的。這人對馬倒是真的好,就是他剛才看馬兒的溫柔眼神,實(shí)在叫他瘆得慌。徐旻心中不免暗想,李彌要是用那樣的眼神看姑娘,只怕沒有一個(gè)姑娘能逃過……
他偷看一眼明檀,今日未能奪彩,有些心虛,他得知自家妹妹和檀兒都買他贏呢…
倒是李彌奪了彩,彩頭是次要的,倒是李彌這聲望,怕是越來越高。徐旻心里不甘心,但又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敬佩,畢竟賽場上見真章,李彌確實(shí)厲害,擔(dān)得起有勇有謀這四個(gè)字。
福安夫人這會兒帶著柏綺漱過來了,不光她們師徒,這會兒不少人都朝這邊圍了過來,有男有女,都是京城的年輕人。明檀看到徐蘅和林若瑜一起過來了,還看到了求宜珍和趙探花。
樂陽見邱宜珍朝自己走來,一時(shí)竟然有些心慌。她飛快地瞄了一眼寧毅,卻見寧毅竟然在看她。他奪了第二名,但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歡喜,嚴(yán)肅的神情略顯兇相。樂陽心里更慌了,還很害怕。
邱宜珍走在徐蘅和林若瑜后面,很快到就要到明檀他們跟前。
就在這會兒,寧毅竟然走了幾步,到樂陽跟前,直言:“我有些話想與縣主說……”
在場有不少人都知道他們在議親,一時(shí)有些起哄聲,樂陽臉一紅,點(diǎn)頭應(yīng)了。
邱宜珍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寧毅帶著樂陽走了,心里直道完了,她忙扭身對婢女交待幾句。婢女皺著眉,被邱宜珍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只好去找趙啟琛。
明檀這會兒已經(jīng)和徐蘅、林若瑜碰面,正聽這兩人抱怨自家哥哥不爭氣,比不過李彌。兩人眼尖得很,都追問明檀:“李彌經(jīng)過你們那兒的時(shí)候,是不是朝你看了?”
“看幾位皇子呢。”明檀道。
兩人都不信,尤其是徐蘅,小聲且絮叨著李彌為什么要在奪彩后朝明檀看,簡直要編出一本話本子來。
明檀心里把李彌罵得狗血淋頭,京城里這些人,哪個(gè)不是長了八只眼,還渾身心眼子,他好端端地看自己做什么!動作還那樣明顯,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還有她身邊的人也是,明明自己從小就說討厭李彌,偏每次一提此人,人人都覺得與自己有關(guān)。想來是自己小時(shí)候做得過火了,所謂過猶不及便是如此。
明檀心里想著不自覺地朝李彌掃了一眼,李彌竟又看她……明檀目光一掃而過,似乎看到李彌在沖自己微笑——真是見了鬼!
這邊三人說著話,明檀見樂陽與寧毅站在馬場邊緣說話,他們身邊還有寧家的女眷陪著。這樣并不失禮,在大梁是常見的事,前提是家世相當(dāng)、相熟。明檀只管叫樂陽看清那倆人的真面目,她與寧家的婚事,總歸她要自己面對。
邱宜珍只盼著自家婢女能找到趙探花,傳達(dá)她的意思,她這會兒心里只有一個(gè)念頭,趙探花一定要膽子大,成敗在此一舉,若他不敢當(dāng)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