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被叫住,便有人朝李彌背影喊:“李彌你別跑,你也有份!”
學監也喊了一聲李彌,李彌便不緊不慢地走了回來。
那幾人見李彌頭發絲都沒亂一根,倒是他們幾個狼狽不堪,有點后悔把他喊回來了,六個打一個,還落得這般模樣,實在有點丟臉。
“都跟我去見祭酒!”學監道。
“是……”幾人垂頭喪氣道。
李彌跟在幾人身后去見祭酒,國子學里不少學子都好奇地盯著幾人,很快就有目擊者說了事情的經過。
“什么?李彌跟人打架了?”徐旻一聽這話,簡直懊悔萬分,早知道,他不躲起來看話本子了,他忙道,“快說說。”
一聽說六個打一個,沒打到李彌一下,他就更懊悔了,要是在他,高低在李彌臉上來一拳!
◎第一公子和第一美人◎
“檀兒,檀兒,昨日李彌在國子學為你和人打架了!”徐蘅一見明檀,雙眼放光,激動地說道。
明檀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反問道:“什么?”
“昨日!李彌!為了你!和人!打架了!一打六!”徐蘅一邊說著,一邊大拇指和小拇指一翹比了個六。
“為我?”明檀還是不敢相信。
徐蘅拉著明檀的手,兩人坐到榻上,徐蘅道:“千真萬確,昨日許多人都見到了!我二哥親口和我說的,不會錯的。”
“為什么呢?”明檀覺得蹊蹺得很。
徐蘅道:“還不是因為你要議親!”
明檀臉一熱:“我要議親與他何干。”
徐蘅便將昨日的來龍去脈與明檀說了一遍,說起李彌一打六,她還忍不住夸了他幾句。
“原來是這樣,這也不是為了我。”明檀道,“就是他本性使然吧,君子之舉。”
徐蘅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不是為你,往日那些學子們不知道議論過多少女子呢,怎么不見李彌每次都去和他們理論呢!就是為了你!他知道你要議親了,心里慌了,必然是如此!”
明檀看徐蘅:“我要議親,他慌什么?與他又沒關系。”
徐蘅道:“當然是在意你啊!”
明檀拍了徐蘅手背一下:“盡胡說,從小到大,我鬧了他多少次難堪,他怎么會在意我。再說了,他這也不叫跟人打架,是別人有意要找他麻煩。”
“反正我覺得,這事反常。”徐蘅說著,心里補了一句,她二哥也是這么認為的。她二哥說,這是來自情敵的本能警覺,他覺得李彌非常在意檀兒。
“你一早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個?”明檀道。
徐蘅笑道:“這么大的稀罕事,當然要告訴你啊。還有,你怎么突然要議親了?咱們不是說好了,二十以后再嫁人么?”
“這不是才開始議么,不得慢慢相看,慢慢找?”明檀笑道。
徐蘅拿肩膀去碰一下明檀的,臉上帶著壞笑道:“你看我二哥怎么樣?你嫁到我們家,我們做姑嫂多好。”
明檀看看徐蘅:“你二哥和我二哥有什么區別,哪有嫁給自己哥哥的。”
徐蘅心道,果然如此,二哥注定要當一個傷心人了,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檀兒對他絕沒有男女之情。不過她也覺得自家二哥配不上檀兒,并不很為他難受。
“那現在都有哪些備選的?”徐蘅問。
“哪有那么快!”明檀道,“這事不得爹娘做主,我哪知道。”
徐蘅覺得這里頭可能還有別的事,不過她也沒有追問。
憐月這時候上了茶點來,徐蘅坐到小案的另一側,見盤子里有酥黃獨,忙取了一塊吃。
“你們家這個酥黃獨做得好,先前我讓我家廚娘做了,味道差得遠。”徐蘅吃完一塊,又吃了口茶,滿意地瞇著眼道。
“那你多吃,也帶些回去。”明檀道。
徐蘅吃了茶點,又問起清一居士的事來:“你可見到清一居士了?”
明檀搖頭,道:“倒是去了,到巷子口,我想著貿然上門不太好,在巷子里繞了一圈,認了個門臉,就回來了,是個不錯的地方。”
“沒想到,我們檀兒也有這般慎重的時候。”徐蘅笑道。“聽我二叔說,有不少人遞了拜帖,寧府一個都沒接,還說清一居士不住那。”
明檀看看徐蘅,想了想,還是與她說了:“我只與你說,你別嚷嚷給別人知道,我看到李彌從寧府出來了。”
徐蘅眼睛瞪得滾圓:“真的?他看見你了嗎?”
明檀想起李彌一腳在門外,一腳在門里的吃驚樣子,笑著點頭:“看見了,你可不許和別人說,你二哥也不行。”
“不說,我嘴最嚴了。”徐蘅道。
明檀是知道徐蘅性子的,決計不是會多嘴的人,她手撐在身側的小案上,托腮嘆道:“李彌怎么會從寧府出來呢,你說他會不會和清一居士本來就認識?還是他那個第一公子的名頭叫清一居士對他刮目相看了?”
徐蘅笑道:“那你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