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邱宜珍驚訝地掩嘴,“沒什么,沒什么……”
“該不會什么?你不要說話說一半呀?!睒逢栕穯柕?。
邱宜珍小聲道:“該不會,明檀郡主看上趙探花了?”
樂陽一愣,忙擺手:“怎么可能!郡主連李世子都看不上呢?!?
“這也不能表示郡主就看不上李探花啊。”邱宜珍道,“她今日還撞破你們說話……不然怎么解釋她這么多年與不交好,偏偏今日……”
樂陽還是搖頭:“郡主想要什么樣的男子沒有,她才沒必要這么做呢!”
邱宜珍點頭,不好意思地道:“也是,樂陽,我就是亂說的,你可別告訴郡主?!?
“不會的,你放心,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睒逢栃Φ?。
邱宜珍笑笑:“我們是好姐妹嘛,對了,我們再走走吧?”
樂陽坐了好久,也想走走,便應了聲好,站起身來。
邱宜珍一邊與樂陽說話,一邊帶著她往僻靜處走。樂陽只當身邊之人是她的好姐妹,卻不曾想,這好姐妹心懷歹意,正把她往死路上帶。兩人越走越偏,邱宜珍突然停下腳步。
樂陽一直看著邱宜珍,見她停下,便也朝前面看,只見花木掩映,趙探花正站在一株海棠旁邊,目光灼灼朝她看來。
◎“擲果盈車,看殺衛玠。”◎
“怎么這么巧,合該你們有緣呢?!鼻褚苏湫÷曕止?。
樂陽拉了拉邱宜珍的衣袖,小聲道:“我們回去吧?!?
邱宜珍朝趙啟琛看了一眼,趙啟琛上前兩步喚了一聲:“樂陽縣主?!?
樂陽垂著頭不看趙啟琛,緊緊攥著邱宜珍的衣袖。邱宜珍見樂陽這般模樣,小聲道:“要不和他談談吧?我也在呢,不要緊?!?
樂陽想走,但邱宜珍站著不動,眼看著趙啟琛越走越近,在離她們四五步的地方站住腳,又輕喚一聲:“樂陽縣主,您生氣,不愿再理小生了嗎?”
樂陽不吱聲,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是因為趙啟琛看了明檀郡主而生氣,還因為自己有個正在議親的忠勇侯世子卻私見外男而羞愧。
“小生惹縣主生氣了,是小生的錯。但那絕不是小生的本意,小生對縣主是……”趙啟琛說著上前一步,又退后一步,并不把話說完。
樂陽這才抬頭看趙啟琛,趙啟琛見樂陽看他,眼中迸發歡喜,竟紅了眼,滾下一行淚。
趙啟琛忙別過臉,過了兩息才又轉過臉,朝樂陽作了一揖:“小生失態,先告辭了?!?
樂陽沒想到趙啟琛竟然為自己落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樂陽看著趙啟琛落寞的背影,上前兩步,想要叫住他,到底沒叫出口。
邱宜珍眸中閃過一絲不甘,嘆道:“真的就這樣讓他走嗎?”
樂陽心里更亂了,趙啟琛已經走過海棠,碰落了許多花瓣,轉彎不見了蹤影。
“現在這么私下見面,總歸是不好,就算要議親,也是要告訴家里的?!睒逢枑灺暤?,“他若有心,應該到王府去提親。”
邱宜珍簡直想要翻白眼,趙啟琛什么身份,也配去王府提親?不被老成王殿下叫人給打出去?他若有那個能耐,怕是也不會登你家的門,而是攀更好的人家了。
“罷了,你們身份有別,你是王府千金,他只是個空有才華抱負卻家世平平的寒門子弟,你們注定是不成的。你還是聽家里的話嫁給忠勇侯世子吧,他雖粗魯些到底家世相配,你就忍忍吧?!鼻褚苏溟L嘆一聲道。
“我……”樂陽急忙想要反駁邱宜珍的話,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垂著頭,放下攥緊邱宜珍衣袖的手,默默地往回走。
邱宜珍知道樂陽心里還沒有完全放下趙啟琛,她也不多說,剛才趙啟琛已經做得足夠了。也不知道明檀郡主對樂陽說什么了,本來好事就要成了,竟又起波折。
兩人往回走,漸漸走到熱鬧處,聽到有人在說:“放榜了,咱們快去瞧瞧?!?
邱宜珍道:“咱們還去瞧嗎?”
樂陽想了想道:“還是去看看吧?!?
兩人一路沒說話,緩緩地往影壁處走去。
三位皇子與福安夫人師徒一同站在影壁前,明檀與徐家兄妹在一處。
就在剛才,二皇子揭了榜,昭告了今科的“影壁一甲”。只見狀元一欄,赫然寫著,李彌。
揭榜時,在場的許多貴女驚呼出聲,在人群中尋找李彌的身影。
二皇子看了杜平一眼,杜平高聲道:“有請影壁狀元李彌,影壁榜眼傅守元,影壁探花盧涵上前受賞。”
樂陽和邱宜珍到時,影壁前已經圍滿了人,她們只好在外圍,但也將杜平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趙啟琛,并沒有得一甲。
邱宜珍心里罵了一句廢物,口中卻對樂陽道:“趙探花該不會是因為樂陽而發揮失常了吧?你們不是正好在竹林中被人撞見的,又是寫竹,他恐怕心中有愧,……”
樂陽也不知道,但被邱宜珍這么一說,心下也忍不住也這么想。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