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壹樊扶著沉重的腦大坐起來,想起昨晚無意間聽見戴母跟朋友訴苦,為什么他的寶貝兒子變怪怪,常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又忘東忘西,有時個性又會變個人。
他也很無奈,根本不想要變成這樣,誰不想要當個正常人。
那個壞傢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要這樣侵占他的身體。
他無力搥墻,此時桌面上手機震動一聲。
「您好,今日有預約看診,再麻煩準時出現。」是醫院傳來提醒他看診的訊息。
他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換好衣服打理整理包包,確認戴母已經出門,松口氣離開家門。
抵達醫院門口前,再三確認醫院的地址是否正確,接著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推開玻璃門走進去。
醫院一個人影也沒有,彷彿為他量身打造,而護士宛如知悉他要到來,「你是戴壹樊先生嗎?先幫我填寫初診資料,醫生待會過來。」
他抱著警覺心打量護士一番,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會來醫院不就來看病,他有約診,現場只有他一人,只要核對約診名單,便能知道他的名字。
他緊張接過護士手中的表單,謹慎看著每個問題,花了將近十分鐘才完成初診病歷表。
「不用緊張啦,醫生人很好,要不要先喝杯茶放松呢?」
「沒關係,我喝水就好。」他直接拒絕。
「太過緊張,可能會影響治療的效果。」護士仍然強硬請人準備熱茶。
「我真的不用,晚上會睡不著。」茶有咖啡因,他用此理由拒絕。
「放心,我們準備的是薰衣草茶,可以幫助入睡,今天晚上回家絕對很好睡。」很快薰衣草茶端了過來,「有點燙,你先去旁邊休息,待會醫生會叫號。」
他無奈接過茶,乖乖坐著喝,很奇怪這里明明是醫院絲毫沒有令人感到焦慮,時不時放著溫和的古典音樂,加上喝茶的作用,他沒有那么緊張,昏昏沉沉想睡覺。
很快醫生喊著他的號碼。
進到診間,他沒料到居然是年輕女醫生,愣在門邊。
「壹樊快點進來。」為了讓病患感到親切感,徐星懷醫生這樣喊著,來這里看診又不是因為感冒這種小毛病,都是心理特別敏感,更需要耐心與他們溝通。
彷彿被母親叫住,他小跑步走診間坐下。
「不要緊張,你的事情我聽晴翔說過,放心他不知道你來看診,我們偶然聊天談到。」徐星懷的聲音輕柔,很快讓他卸下心房。
「醫生我有時候會失去記憶,好像還會自言自語。」邊說話時他邊打量醫生的表情,想確認她是否相信自己。
「這樣啊,還有什么癥狀呢?」徐星懷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電腦,隨意抽起桌面的廢紙,拿著原子筆專心抄下戴壹樊的話。
「我覺得好像有人偷用我的身體,平常我都很少出門,可是一出門卻會碰見明明不認識,他們卻跟我熟,還能喊出我的名字的人。」戴壹樊直勾勾的看著徐星懷,「醫生我沒有說謊。」
「壹樊,醫生當然相信你,能細說一下狀況嗎?」
「我不太記得,就像我說有些片段記憶會不見,明明我都在家,怎么會跟那些人有接觸?還有那個人是怎么入侵到我身體,他是鬼嗎?」
徐星懷輕笑,覺得戴壹樊的話真有趣,「怎么可能是鬼,壹樊如果長年被鬼附身,你身體可承受不了,不過依照你說的癥狀,確實有另一個人使用你的身體。」
「果然是真的,那我要怎么把他抓起來問問?」
「那個人是你創造出來,他并不是壞人,所以壹樊你不需要害怕。」徐星懷解釋他身上出現罕見的癥狀,「你是解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俗稱的人格分裂。」
「人、人格分裂,我怎么會有……」他果然有病。
「你先別緊張,我們先來釐清一下,以前是不是有遭遇些創傷?例如曾經出過車禍,跟父母相處不太好等。」徐星懷委婉的說,她不能用過于直白的用詞,要是戴壹樊是創傷后壓力癥候群的話,只會加重的病情。
「我好像有出過車禍……可是我怎么沒有那段記憶。」戴壹樊痛苦抱頭思考。
「壹樊想不起來沒關係。」徐星懷伸手撫著他的肩膀,安慰的說。
「看來你們醫師一點用處也沒有。」戴壹樊抓住徐星懷的手腕冷笑。
「你不是壹樊,他的人格?」
「這可不能怪我,是醫生你讓他躲起來。」跟戴壹樊神似的男孩雙手插腰。
徐星懷沒料到另一個人格會跑出來,「既然你都出來我們聊一下。」
「如果是想要把我給趕走,那我無話可說。」
「別這樣啦。」畢竟對方終究只是高中生,徐星懷很快恢復專業,「我是醫生怎么會趕人。」
「嘴巴這樣說,但你實際作為不就要他突破心房,最后讓我消失掉,告訴你現在我只是占用戴壹樊的身體,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等我處理好,自然會還他身體,不過這不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