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朔半瞇著眼睛跟在北真和李景后面,腳步拖沓,讓他們頻頻回頭,怕他在半路昏睡過去。
「要不……你背他回去?」李景看著南子朔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側頭向北真提議道。
「他說自己可以走。」
十分鐘前北真見南子朔連站起來都差點跌倒,便說要背他,可他卻十分堅決的說不用,北真拿他沒轍,只得跟在他后面,可他又說他們走在他后面,他就不知道路,非要他們走在前面。
「他喝酒完像個孩子。」
「至少還算乖。」
「你拿大熊來比嗎?」
「嗯。」
羅安好喝醉后,原本很大的嗓門,就會像廣播一樣,從街頭響到街尾,還好他酒量好,不易醉,但只經歷過一次,他們就像被大風颳過一樣,所到之處一片狼藉,自此之后他們都小心控制羅安好喝酒的量,就怕他喝醉。
「他是蝗蟲過境,等級不同。」
李景嫌棄的眼神讓北真笑了。
「什么……東西好笑……」
南子朔聽見他們的笑聲,快步走過來,半掛在北真身上,身上若有似無的酒味夾雜著煙味,和他平常慣有的皂香截然不同,讓北真不太適應。
「笑你這個醉鬼。」
「我……沒醉,真的!只是……有點茫。」
北真見他又要走到馬路上,伸手一拉,認命的當他的拐杖,攙著他往前走,當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時,北真垂眸,見南子朔半瞇著眼,似醒非醒的靠在他肩膀上,只要他停下來,便會仰頭下意識地蹭了蹭,嘴唇貼在頸間磨蹭,弄得他有些發癢。
好不容易走到大樓,北真忍了一路,受不了的將南子朔一把背起,打算背他回家,南子朔因為突然騰空,嚇得睜開眼睛,才剛掙扎便感覺臀部被打了一下,臉一紅,縮起脖子趴在他的后背。
「我送他回家,你先回去吧。」
李景見北真一臉無奈的表情,忍住笑,點頭道:「辛苦了。」
北真站在南子朔的大門前,頭疼的看著密碼鎖,又看了眼趴在他頸后睡得香甜的南子朔,無奈的走回自己屋子。
喀!
門鎖打開的聲響把南子朔驚醒,半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很陌生又很熟悉,他想起前段時間有來這里住過,歪著頭,盯著北真的后頸,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越纏越緊,緊到北真用手拍了拍他的手,他才稍微松開。
「好了,既然醒了就回家。」
南子朔慢半拍的聽懂他的話,雖然感覺意識是清醒的,腦袋卻因為酒精有些混亂,手臂緊緊地圈住他,「不要,我要在這里睡。」
北真還想再勸背上的醉鬼,卻感覺后背慢慢變得濕熱,微弱的啜泣聲從背后傳來,心底一嘆,背著他在屋子里走了好幾圈,才感覺到他冷靜下來。
「手要斷了,還不下來。」
「……你怎么可能這么弱。」
南子朔的反駁讓北真哭笑不得,推開客房的門,打算直接把他丟到床上,卻忘了他的手正緊緊地纏在自己的脖子上。
「唔……」
北真跟著南子朔一起跌到床上,南子朔的手始終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北真眨了眨眼,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覺得自己的判斷錯誤,這哪是什么乖孩子,根本就是黏人精。
「別走。」
「你都這樣了,我要怎么走。」
「……松手也別走。」
感覺后背的水漬又開始擴大,北真立刻舉手投降。
「不走。」
「真的?」
「真的。」
見南子朔始終不松手,聲音夾雜著哽咽,北真只得側過身,但他一動,南子朔就加大力道,北真嘆了口氣,手往下一摸,戳了下他的腰,見他怕癢的往后縮,手也跟著松開,便轉身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
「這么沒有安全感?」
南子朔的眼眶全是淚水,鼻子微紅,承受不住重量的眼淚從臉頰滑落,然而當他注意到北真看見自己的模樣時,立刻側頭將自己的臉藏起來。
孩子氣的舉動讓北真失笑,拉長衣袖將他臉上的淚珠擦乾凈,「我現在知道不能讓你喝太多酒了,喝多就哭,像個小孩。」
「我不是。」
「是,你不是。」
北真見他情緒穩定下來,便將手撐在床墊上打算起身,但一見到他的動作,南子朔又伸手纏住他的脖子,讓他猝不及防,手一軟,直接摔在南子朔身上。
「真是……」
北真想起身,卻被南子朔纏住而動彈不得,無奈的用手臂分散重量,不讓自己完全壓在他身上,當體溫從相交的衣服慢慢擴散時,滾燙的溫度彷彿將心跳聲一起融進彼此的呼吸中,分不清是誰的心跳。
北真低頭只能看見南子朔的頭頂,烏黑柔軟的發絲,觸碰到皮膚時,彷彿也撓到北真的心口,「這是在撒嬌嗎?」
「……不是。」
「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