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親了黃宸諾?」余子帆驚訝的從沙發跳起。
我頹廢的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我當初以為自己對黃宸諾,只是出于哥哥對弟弟的關愛,但想起那些地下錢莊的話,我才發現黃宸諾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堅強裝出來的。他嘴巴并不是一開始就那么狠毒,而是他要保護他奶奶不受別人欺負,所以對外就一臉誰也惹不起的嘴臉。」
「奕煊哥,當初黃宸諾跟地下錢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當初你跟我打聽完他家里的狀況后,我就沒機會問你后續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當初自己跟地下錢莊簽下的條款「當時地下錢莊告訴我,宸諾是要籌他奶奶的醫藥費,所以才跟他們借了快八十萬的現金。后來,他奶奶依舊不敵病魔的騷擾,最終在五年前肺癌去世。」
「五年前」李俊林回想起五年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是他跟子帆搶籃球隊長位子的時候?」
「所以,他并不只是因為全國比賽,沒拿到全國第一。」
從李俊林開走自己的車后,我漫無目的地開在路上,滿天細雨澆灌著車頂與擋風玻璃,路燈的光在細雨渲染下,朦朧的像下一秒就可以見到心愛的那人,紅燈轉換綠燈的間隙,斑馬線上突然出現熟悉的身影,正低著頭淋著細雨,完全沒看見號志的轉換,我急忙的把車停在那人的面前,車頭燈照射在那人瘦小又濕淋淋的身上。
我搖下車窗,大喊著那人的名字「黃宸諾—」
「江奕煊」黃宸諾聽見我在叫他后,腳步正加快的奔到馬路另一端,卻不甚被地滑絆倒在路邊「唉呀—」
看見黃宸諾摔倒,我立馬打開車門,趕緊跑到他身邊,將他抱進車里「四年前,在佳保診所就不撐傘,現在又不撐傘,下雨天不撐傘的壞習慣,你是注定不改。」
黃宸諾推桑著我「要你管。」
我將黃宸諾系好安全帶后,便回到主駕駛座開車「黃宸諾,既然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為你奶奶想想,祂要是在天之靈,看到自己的孫子受苦,整天下雨不撐傘、不照顧自己,祂會怎么想?」
聽我提起他奶奶,黃宸諾便整路都不發一語的側躺在副駕駛座上,我頻頻回頭觀察他的狀況,沿路因車速過慢,導致后方的車子紛紛按喇叭,直至我將車子開到自己住家樓下,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幫黃宸諾解開安全帶。
「要我抱你上樓,還是,你自己跟我走上樓?」
「我有腳會自己走。」說完,便跟著我上樓。
房子跟四年前一樣,只是許久沒人居住,多了不少的灰塵,我進門先拍了拍沙發上遺落的灰塵,又進廚房拎出了一盒除塵紙,慢慢擦拭著家具,而黃宸諾則被我推進浴室洗熱水澡。
「黃宸諾,到底我要怎么讓你明白我的心?」
黃宸諾從浴室里,呼喊著我「你只把我推進浴室,又不給我浴巾跟衣服。」
我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淺黃色的薄長袖和一件深藍色的運動長褲,遞給浴室里的黃宸諾「這是我在那邊的購物中心看見的,想著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所以就買回來了。」
「神經病。」黃宸諾接過我給的衣服,大力甩門進去洗澡。
我泡了杯熱牛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并將橫七豎八拋下的運動鞋,一一規整排列在鞋柜里,水蒸氣蔓延至客廳,那人濕漉漉的咖色發絲,瀝瀝滴在身上的淺黃色薄長袖,雖然我曾幻想過,那人穿上自己買下的衣服,但卻沒實際見過誘惑本人,就在眼前的景象。
我從中翻出放在房間行李箱里的新型吹風機,走到黃宸諾面前「去沙發上坐好。」說完,黃宸諾意外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我將吹風機插上插頭,吹動著他咖色頭發。
「他們怎么跟你說的?」
雖然黃宸諾不點破話里的人是誰,但我仍意識到他問題的主角「那天我去幫你還錢,那群人聽見我到來的目的,他們把我請到了一間小房間,泡了一杯青心烏龍,還給了我一根七星濃菸。」
四年前,孤身一人提起勇氣,走進那充滿牛鬼蛇神、魚龍混雜的地方,剛要進門就被門口的小弟攔下,當我說出到來的目的,就被一群小弟請去了一間黑漆漆的小房間內,房間里只有兩張簡易板凳和一張飛機木做成的象棋桌,象棋桌上擺了一包七星香菸盒和一杯青心烏龍,我坐在其中一張板凳上,等待地下錢莊的負責人與我商談,門外小弟竊竊私語黃宸諾的私事,直到負責人出現在我面前,門外的小弟才閉了嘴。
「你是來幫那個臭小子還錢的?」
我從手中遞出一張銀行卡,卡內存著我從出社會直至現在,每筆省吃儉用下的薪水「我想知道宸諾的事情。」
「你不是知道他欠我們錢,才過來幫他還?」
「我只想知道真相。」
那男人失笑的搖了搖頭「看來你跟他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說完,男人收下我的銀行卡「聽說他父母從小就不要他了,一直以來都是跟他奶奶相依為命,在兩年前某個夜晚,他奶奶被診斷出肝癌末期,他因為繳不出大量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