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意義寄托在我身上,任憑他們對著我奉獻生命和靈魂,那么試問我消失后,他們生存的意義何在?他們的生命與靈魂又該交給誰呢?人類會因此陷入一種怎樣的虛無?所以人類不能信仰我,他們要信仰他們自己,相信自己能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價值,把生命和靈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才是人類該做的。”
&esp;&esp;嘉措露出有些悲慘的微笑,他慈愛地看著自己天真的神明,“陛下,你有一個美妙的幻想,這個幻想基于銀河系不會再遭受滅頂的災難,那人類的仇敵不會卷土再來,如此人們才有時間和精力去創造自己的價值。”
&esp;&esp;“我會讓它們不能卷土再來。”
&esp;&esp;“希望如此,但只要有一絲危險的可能,我就不會放棄信仰你是神,我相信旁人也是一樣,因為飽經痛苦的人類已經受不起再一輪的磨難。”
&esp;&esp;她看著嘉措,“我的老朋友,你可知這樣是在綁架我,叫我不能安心的離去?。”
&esp;&esp;“如果你會因此不離開人類,我想我反而會感到欣慰。”
&esp;&esp;嘉措的話讓她不太高興。
&esp;&esp;“你錯了,因為我正打算著要離開。”
&esp;&esp;“如果是計劃著隱入人群,獨自逍遙,那可不叫離開。”
&esp;&esp;她露出驚訝的神色,“嘉措,你似乎越來越了解我了。”
&esp;&esp;“我只是相信曾經以菩薩的面目,行走于人世的你,不會那么狠心。”
&esp;&esp;嘉措看向那座觀音像,它的眉眼正是照著她的相貌雕刻的,這位帝國的母親在人類還年輕的時候,就有著救苦救難的暢想,只不過在她名為觀音的那段日子里,她發現她這不求回報的饋贈反而助長了人類的惡習。
&esp;&esp;她無奈的笑了笑,“嘉措,我的確打算讓自己獨自逍遙,像你這樣的隱居豈不是很快樂?所以我正打算將帝國的軍事全權交給我的兒子拉撒路,封他為戰帥。而帝國的政務,我想要組建一個帝國議會,或許現在正是帝國走向共和的時機,只是這個帝國議會該由誰來主持呢,這可不是一顆星球或者一個星系,而是整個銀河,他必須高瞻遠矚、智慧過人,所以這個人一定是你。”
&esp;&esp;“原來你是來結束我的隱居的。”嘉措開口道,“如果西塞羅還活著,我想他一定很樂意擔任議長。”
&esp;&esp;提到西塞羅,她臉上頓時透出些憂傷。
&esp;&esp;嘉措看著她,這少女般天真的神、仁慈無私的神、悲憫哀傷的神……如果她失去這其中任何一種品質,人類都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留住她。
&esp;&esp;“我會擔任你的議長。”
&esp;&esp;“因為你不會忤逆你的神?”她問。
&esp;&esp;“是的,但也是出于朋友的情誼。”他彎下腰,坐在她身旁的蒲團上,“那么作為你的議長,面對這個要變得更加民主的國度,我的第一個議題便是,您直接提拔第六軍團的統帥拉撒路為掌管帝國軍事力量的戰帥,是不是就不太民主呢?”
&esp;&esp;“我選拉撒路為戰帥,是因為我在設計他的基因時就讓他具備統領全軍的能力,他是天生的領導者,而之后他又被我親自教導,我相信他適合這個職位。”
&esp;&esp;“這能說服我,但恐怕不能說服你的其他兒子。”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嘉措嘆息,“戰帥這個位置非常尊貴,在這個位置設立以前,你的兒子們平起平坐,而這個位置設立之后,將有一位子嗣從此凌駕于其他人之上,甚至擁有對他們軍團的指揮權。你覺得他們會對此毫無怨言?你沒想過也許你的其他兒子要認為他們要更適合戰帥的位置嗎?如果直接冊封拉撒路,勢必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esp;&esp;“他們會不滿嗎?他們是我的兒子,他們很聽我的話。”
&esp;&esp;嘉措再次嘆息,她不曾有凡俗的家庭,完全不懂得如何做母親,也意識不到自己對拉撒路有多么偏愛,她能成為人類之主受人如此愛戴,憑借的是不可一世的實力和無人能抵抗的魅力,如果論待人接物,國母恐怕還不如一個年幼的孩子。
&esp;&esp;“陛下,您必須事先安撫好他們,這樣拉撒路的戰帥之位才能坐的更穩。”
&esp;&esp;“我應該怎么安撫?”
&esp;&esp;“您最好和他們每一個都談談,對他們表示贊賞,告訴他們“你們的職責都很重要,并沒有誰輕誰重”,你只是做出了最恰當、最匹配他們能力的安排,拉撒路也沒有凌駕于他們,你對他們有著同等的愛。這些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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