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西亞星 神降彌賽亞大教堂
這兒依舊在下雪,由遠至近仍然是亮白一片的銀裝素裹,在這樣凄寒的雪幕里阿茲瑞爾和加貝的身影格外清晰。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的兄弟,阿茲瑞爾露出他慣有的傲然又美麗的微笑。
“我最親愛的兄弟,這么久不見,真是讓人想念啊。”他黃金般的眼眸含著冷漠,近乎無情地打量著面前的加貝。
加貝黑發黑眸,膚色略微黝黑,臉上用金墨涂出燃燒著的太陽的紋樣,五官并不硬朗,卻也不和阿茲瑞爾般柔和。加貝的氣息溫雅,有著慈悲般的俊朗雍容,有些聲音總說加貝和國母長得有些相像,而阿茲瑞爾完全不認同這種說法,他覺得加貝的相貌實在平淡,只有眼睛里燃燒著對信仰的火光,這讓他略微生動了些,但也僅此而已。
若要論英俊,在他的兄弟中,能在形貌上與他相提并論的只有加百列。
阿茲瑞爾有些倨傲地側了側頭,將雪從身上拂去。
由于第五軍團那有如苦行僧般的軍團文化,加貝及其子嗣皆崇尚樸素,他們的戰甲上不做過多的裝飾,有些虔誠的戰士倒是會在羊皮紙上抄寫經文,然后用黃金鑲嵌在自己的胸甲或腿甲上,只不過這種奢侈,和第九軍團的戰士相比,還是相形見絀了,因此在阿茲瑞爾眼中加貝和他的軍團實在是有些土氣。
他想,這樣的軍團怎么可能招國母喜歡呢。
至于當前的狀況……
他冷哼一聲,肯定是那個愚蠢的老牧師得知他要將這座教堂夷為平地,就急忙向加貝尋求幫助了吧,而加貝竟然還真的來插手此事,真是成心與他作對!阿茲瑞爾瞥過站在加貝身后的亞伯拉罕牧師,這個老不死,他上次就該殺了他!
那一側加貝回望著他,平靜道:“阿茲瑞爾兄弟,你的到來總是如此引人注目,今天你來我們圣教的教堂,難道是有了皈依的心思?如果是這樣,我們可是歡迎得很。”
少在那里做夢了!
阿茲瑞爾心中對加貝疑似暗諷的話語咬牙切齒,但當他開口,他的言語依舊優雅,帶著貴族的腔調。
“加貝,我們是國母的兒子,帝國的統帥,出行自然該有統帥的儀仗,如果都像你一般,那帝國的威儀何在,國母的榮光又如何彰顯呢?”
“至于皈依?”他笑了一聲,“我的兄弟,你總是喜歡用這些過于崇高的詞匯,來粉飾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實,譬如,將藏污納垢之所稱為神圣的教堂,將蠱惑人心的言語稱為真理和福音~”
他優雅地向前踱了一步,佩戴著各式金銀珠寶的盔甲在周圍的雪光里映射出冷冽奪目的光澤。
“我今天來,是對兄弟你,以及你所謂的圣教,表達來自第九軍團的深切關心。”阿茲瑞爾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我很關心,究竟是怎樣邪惡的信仰,能讓我的旗艦底層充斥著違禁的讀物,讓我的船員們放棄職責,聚集在骯臟的貨艙里,聽一些關于神明的不切實際的言論?”
他瞥向加貝身后的老牧師亞伯拉罕。
“尤其是,這些言論的源頭,似乎能追溯到一個本應早已學會沉默是金的地方,和一位早該安享晚年或者入土為安的老者身上~”
“我親愛的亞伯拉罕牧師,看來上一次的談話,并未讓您真正理解我的心意,你還記得我最后和你說過什么嗎?”阿茲瑞爾的語氣陡然陰冷,手已經按在了劍上。
亞伯拉罕在這樣的威脅下顫了顫身體,他已經過于年邁,唯有信仰支撐他站在這里。
“信仰源于內心,阿茲瑞爾兄弟,它如同水流,無法被強行阻斷。”加貝替亞伯拉罕回答道,他的聲音平和。
“圣母的慈愛與偉大,并非蠱惑人心或不切實際的言論,那是許多人在黑暗中尋得的慰藉與力量。”
“至于集會,如果你的軍團能給予他們更多的寬容,他們又何必抱團取暖、在貨艙中尋求光明呢?”
“我可不想和你辯論,加貝,反正你們說來說去也就一套,那就是把自己的欲望扭曲成母親的旨意。”
“她的確需要被尊敬和仰望,但不需要被意淫!”
“阿茲瑞爾,縱使你是我的兄弟,我也不允許你如此羞辱我等的信仰。”加貝神色冷峻,“我對圣母只有純粹的崇拜,何來意淫?”
“真的只有純粹的崇拜?”
阿茲瑞爾審視的目光盯著他,加貝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一絲不安,他再次想起那執金箭的天使,不……他對圣母那情熱的感覺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才對,而且那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是對她崇敬到極致后正常且自然的反應,和凡夫俗子的淫穢性欲有著巨大的差別,但像阿茲瑞爾這種不信者怎么可能理解這種情熱,如果叫他知道,他只會將這種情熱妖魔化,作為指責他們信仰的證據。
看到自己兄弟那緊張的面容,阿茲瑞爾心中一松,他就知道!于是他咄咄逼人道:
“你怎么敢在那些粗劣的紙張上,肆意描繪、甚至虛構國母的儀容與言行!是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