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郊外,海風漸漸撲面而來,最后停在一家度假村前。落地窗正對著遼闊的沙灘,遠處的海浪不斷涌來,像有節奏的低語。度假村里的一幢幢獨立別墅看起來精致又美觀。
別墅的內部布置和林嶠川平日冷硬的風格不同,清爽的原木色與棉麻織物,透出一種罕見的放松氣息。江疏音站在客廳,透過玻璃看見外面一望無際的海,胸口第一次在很久以來有了輕微的舒展。
林嶠川沒解釋什么,只把行李放下,隨意地對她說:“我們在這里呆幾天再回去。”
江疏音點點頭。
正對著別墅的是一片私人海灘。吃過午餐,林嶠川帶她走下沙灘。海水漲潮,腳下的細沙濕潤,踩上去便留下淺淺的痕跡。
他隨意卷起褲腳,赤著腳走在前面。江疏音猶豫了片刻,也脫下鞋,跟在他身側。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她抬手去理,動作笨拙而不自覺。
遠處有年輕的情侶在追逐打鬧,笑聲清脆。江疏音望著那一幕,心里忽然一陣酸澀。她停下腳步,眼眶發熱,淚水沒來由地涌了出來。
林嶠川注意到她的停頓,回身看她。眼神漆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后悔了?”
江疏音抿著唇,聲音輕得幾乎被海風吹散:“我哪有什么選擇。”
林嶠川眸色暗沉,什么也沒說,只是走過來,把她拉進懷里。力道強硬,卻沒有過分的動作。江疏音掙扎了一瞬,最終還是垂下手,任由他抱著。
江疏音聽到了,但沒做聲。
傍晚,海浪聲一波接一波地傳來,像無休止的低語。別墅只亮著幾盞昏黃的壁燈,空氣里安靜得有些壓抑。
江疏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聽見書房里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帶著鋒利的冷意——那是林嶠川在接電話,談論的是生意。
他在外面永遠是冷冽而強硬的模樣,像一把收不回的刀。但她也清楚,他把那一切都隔絕在大門外,而在她面前,他維持的始終是粗糲卻耐心的姿態。
江疏音忽然生出一種說不清的矛盾感。她厭惡他的強勢,厭惡自己被裹挾著走到這一步;可與此同時,她也無法否認,在這種壓迫下,她開始習慣了他的存在。
過了一會兒,林嶠川從書房走了出來。他看著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江疏音問道,“要不要再去外面散個步,透透氣?”。江疏音答應后兩個人邊走在了綿軟的沙灘上。
四周寂靜,只有海浪一陣陣涌起的水聲。整個環境寂靜又輕松。
江疏音正望著夜空出神,林嶠川的聲音從邊上傳來,“你今天一天都沒有理我,是不是怪我前幾天沒有多陪陪你?”
“哦,我沒那么想。” 感受到了江疏音懶于解釋,林嶠川心里知道她還有些芥蒂。但在他看來,來日方長,可以慢慢溫暖江疏音的心,于是他把她摟在懷里,親了親她的頭頂。
晚上的海風還有點涼,江疏音躲在林嶠川溫暖的懷抱里看著遠處的星星。江疏音身上擦的是鈴蘭花味的香水,林嶠川聞著很喜歡,不自主地開始親吻江疏音的側臉,一邊親吻一邊說道,“我知道這幾天忙工作,沒能多陪陪你。嗯,你身上怎么這么好聞,嗯? 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