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維奧萊特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試圖用睡眠來逃避樓下那輛黑色賓利帶來的無形壓力,以及自己內(nèi)心翻騰的不安與躁動。
但一閉上眼,黑暗中仿佛更加清晰地上演著白日的畫面。
不再是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衣香鬢影,而是洗手間里那逼仄又奢華的空間。冰冷的大理石臺面緊貼著他灼熱的皮膚,空氣中彌漫著雪松香氛與他自身情動氣息交織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味道。
他最清晰地記得的,是埃利奧特·斯通跪下去之前,抬眼看他的那一眼。
那雙藍綠色的眼睛里,平日里所有的冷靜自持、睿智深邃都消失殆盡,只剩下赤裸裸的、幾乎要將他靈魂也灼燒殆盡的狂熱愛欲與一種近乎卑微的祈求。那眼神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他牢牢縛住,又像最濃烈的酒,讓他未飲先醉。
然后,是那濕熱、緊致、技巧高超到令人發(fā)指的觸感……
萊恩猛地夾緊了雙腿,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熱流猝不及防地從小腹竄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喉嚨里溢出一聲極其細微的、羞恥的嗚咽,下意識地并攏膝蓋,身體微微蜷縮起來。
黑暗中,他的臉頰燙得驚人。他試圖驅(qū)散這惱人的畫面,但身體卻背叛了意志。那種被極致取悅、被全然掌控、被奉若神明的感覺,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他的感官記憶里。
他的手無意識地滑入睡袍之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指尖微微顫抖。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被那雙大手用力按揉過的觸感。他咬住下唇,試圖抑制住體內(nèi)那股陌生而洶涌的渴望,但細密的、愉悅的戰(zhàn)栗卻不受控制地掠過皮膚。
他仿佛又能感覺到那靈巧舌尖帶來的、幾乎要令人瘋狂的刺激,細膩而持久,每一次舔舐都精準地刮擦在他最敏感脆弱的神經(jīng)上。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腳趾難耐地蜷縮起來,蹭著光滑的絲質(zhì)床單。
最終,在那無聲的、只有自己劇烈心跳的黑暗里,萊恩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滅頂般的極致快樂,如同細微的電流穿過脊髓,短暫地照亮了他混亂的腦海。他緊緊咬著唇,將臉埋進枕頭,抑制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某個名字的呼喚。
余韻過后,是更深的空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自我唾棄。他竟然……因為回憶那個男人的觸碰而……
而樓下,黑色的賓利車內(nèi)。
埃利奧特·斯通并沒有離開。他依舊坐在駕駛座上,車窗緊閉,車內(nèi)只余儀表盤發(fā)出幽微的光芒,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神情隱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光滑的皮革。腦海里反復回放的,是萊恩在他懷中顫抖、嗚咽、最終失控綻放的模樣。那泛著粉色的肌膚,那迷離含淚的眼眸,那細瘦腰肢難耐的擺動,還有那最終盡數(shù)被他接納的、甜美而灼熱的證明……
每一個細節(jié)都如同慢鏡頭,在他腦海里一幀幀閃過,帶著驚人的清晰度和誘惑力。
他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身體某處因為這過于鮮活的回憶而緊繃發(fā)痛。一種強烈的、幾乎要沖破胸膛的占有欲和渴望折磨著他。
他閉上眼,仰頭靠在頭枕上,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一只手緩緩下滑,解開了自己西褲的紐扣,拉下拉鏈。
他沒有做出大幅度的動作,只是將手探入,握住了自己灼熱而堅挺的欲望。腦海中,全是萊恩的樣子——他驕縱的笑,他挑釁的眼神,他情動時的脆弱,以及最后那盞明滅三次、如同暗號般的水晶燈。
他的動作緩慢而充滿克制,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手中握著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遙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嬌貴又誘人的小王子。
他想象著那是萊恩的手,生澀而任性;想象著那是萊恩的身體,溫暖而緊致地包裹著他;想象著在他耳邊用那慵懶又甜膩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萊恩……”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沙啞的低吼從他齒縫間溢出,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渴望。
車窗外的夜色寂靜無聲,車內(nèi)卻上演著一場無聲而熾烈的風暴。男人的眉心緊蹙,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在此刻都化為了對樓上那個人的瘋狂想念和占有欲。
最終,在一陣壓抑的喘息和緊繃的顫抖后,一切歸于平息。
埃利奧特靠在方向盤上,平復著紊亂的呼吸和依舊激烈的心跳。車內(nèi)彌漫開淡淡的、屬于男性的麝香氣息。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樓上那扇已然漆黑的窗戶,目光深沉如夜。
他的小王子,此刻是否也在被同樣的渴望折磨?
他知道,這場追逐遠未結(jié)束。今夜隔空交織的渴念,只是下一次更加激烈碰撞的序曲。
他整理好衣物,重新發(fā)動了車子,卻沒有立刻離開。他需要再多待一會兒,仿佛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些。
直到天際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那輛黑色的賓利才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入清晨的薄霧之中,離開了這條街道。
而樓上,萊恩幾乎一夜未眠,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夢里依舊纏繞著雪松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