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思年單方面宣布分手,厲云霆仿若行尸走肉,一顆真心連血帶肉硬生生撕裂了,傷口被強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慘烈猙獰。
他的挽留、糾纏……通通被余思年拒之門外,對方吝嗇地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再給他了。
那痛苦是如此讓人痙攣,讓人瘋狂到絕望。
……
而謝錦安本以為余思年分手之后會增加自己的機會,然而他大錯特錯了,連思想最簡單的立恒都看得出來,余思年的分手是另有隱情,無論他單身與否,謝錦安都注定闖不進他心里哪怕一點點角落。
“我、我覺得還是放棄吧少爺,這……這比他優秀的多得是啊,我們沒必要屈尊去自討苦吃……”看著自己的上司成天郁郁寡歡的樣子,立恒終于忍不住勸道。
那樣開朗的一個人,竟然有一天會為情所困。
而真心喜歡就會走火入魔,謝錦安終是執迷不悟,爭取到了一個好友的身份,默默陪在余思年的身邊。
他說:“立恒,當你有一天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了,你就會明白,明明知道前方荊棘滿布,你還是愿意帶著滿腔熱血前行……”
……
余思年和厲云霆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厲云霆生病住院的期間。
終日好像丟失了魂魄的人,怎么可能會健康正常地生活下去。
厲云霆生了一場這么長久以來最嚴重的病。
他高燒不退,機體免疫功能急速下降,進了醫院之后診斷是敗血癥。
余思年的簽證批下來了,次日就可以起飛。
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對面是一把女聲:“厲云霆他進醫院了,情況有點嚴重,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簡直如遭雷擊!
余思年沒有辦法再作出任何淡漠冷靜的響應,帶著哭腔打聽到了醫院的地址,迅速下樓叫了輛車前往。
來到醫院,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厲云霆脆弱的一面。
分手這段時間以來,余思年怕自己控制不住,完全沒辦法面對厲云霆,有時候被他刻意來樓下堵人,他也會用最激烈的言語故意刺激對方。
但厲云霆總是卑微地挽留、乞求,不敢輕易垮下。
當下躺在病床上,蒼白的一張臉,確實是那個從前看似無堅不摧的人啊。
余思年抓住了從病房出來的醫生,急得掉淚:“他是怎么了?嚴重嗎?為什么會這樣!”
醫生平靜地安撫了一下他,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家屬,早已見慣不怪了。
“別擔心,已經打過吊針了,情況還算穩定……”
那一天厲云霆一直處于昏睡狀態,而余思年守了他一天一夜,次日確認他平安無事后,搭了第二班機離開了這座城市。
離開了這個出現在他生命里的唯一一束光芒。
番外-年年歲歲常歡愉(上)
這些天余思年聽了好幾個人說厲云霆瘦了不少,大概是因為臨近年關,底下瑣碎的事繁多,厲云霆不僅要親自cao持那些瑣事,還要照顧家里兩個心肝寶。
坐在沙發上回復信息的厲云霆突然感受到一道熱烈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就像有一道暖洋洋的熱流涌過心臟,舒服得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來。
厲云霆抬眼和他對視,嚇得人兒反而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厲云霆覺得好笑,放下手中的事務,走了過去,將他一把抱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愉悅:“偷看我還怕被我發現?”
厲云霆心里一陣發軟,他們的歲歲都要讀大班了,可是眼前這個寶貝還是一如既往的含蓄內斂。
稍稍一逗臉頰立馬就泛了粉色,人兒羞澀地別過了臉,躲避著厲云霆灼熱的目光。
厲云霆把他抱到沙發坐下,低沉地笑了一聲順勢親吻了一下他的眼角。
他抱歉地說:“最近太忙,忽略你和歲歲了,對不起……”
余思年哪里舍得怪他,他自己也為花店盡心盡力過,了解既要cao心事業又要照顧家庭是有多勞心勞力的事。
所以厲云霆從不舍得他cao勞,花店請了一個得力的店長,余思年只有月底的時候才會忙上幾天。
但厲云霆卻從來都是責怪自己給得不夠多,擔心在無意間忽視了余思年和厲歲言。
余思年回握住他的手,用不大的掌心包裹著它,搖頭:“沒有對不起……云霆哥哥已經花了足夠多的心思在我和歲歲身上了。”
余思年抿了抿唇,心疼地說:“云霆哥哥瘦了一些,我不要你那么辛苦……”
“我想替你分擔一下。”余思年忍不住抬手撫上厲云霆的臉,男人的模樣依舊和當初剛相識時一樣,所有好看的詞匯都不足以形容它。
厲云霆看出對方實實在在的擔心,不愿意再讓他記掛著,便松口答應:“好,都聽你的。”
得到贊同的余思年心花怒放,當即從厲云霆腿上掙扎著下來,迅速給他倒來了一杯茶:“歲歲現在上學我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