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逗了逗小貓,脫口而出:“那就叫可愛多吧,看它多可愛。”
而身側的男人也只是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可愛多”,默認了顧宇起的名字。
顧宇曾經替人養過一只折耳貓,所以照顧起來也算得心應手,他攬下了這個任務。
可他不明白的是,厲云霆既然將它帶了回來,卻沒有露出半點喜愛之情。
下午齊森打了電話給顧宇,說起對厲云霆的擔憂:“厲先生這兩天都十分古怪,他去了寺廟,還去了兩次寵物店。”
這兩天都是齊森在負責接送他進出,顧宇也是剛剛得知這些事。
顧宇心里隱隱有點擔憂,追問道:“那你知道他去寺廟做了什么嗎?”
齊森語調依舊正經:“厲先生通常都是讓我在外面等,我不清楚。”
但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厲云霆的這些舉動有太多的反常因素。
齊森突然想起了秦衍,和顧宇提道:“上回那個秦先生給了一張心理醫生的名片,讓厲先生有需要就找他。”
顧宇一愣,似乎在努力消化齊森這句看似簡單的話。
他也回憶起秦衍的言行,他的言語間總是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可這個人骨子里透著一股輕易讓人信服的特質。
顧宇心里也沒譜:“這段時間還是盡量少讓厲先生單獨一個人,”顧宇頓了頓,“我約杜先生過來一趟。”
“嗯。”
電話在兩人錯雜的情緒中掛斷了。
下午,杜應澤在顧宇的邀約下,過來了一趟。
最近公司的瑣碎讓他忙得天翻地覆,已經好一陣子沒見過厲云霆了。
當厲云霆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收起了所有不正經的嬉笑,表情變得稍稍嚴肅起來。
厲云霆臉上透出濃重的疲憊感,從前總是精神換發的男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和苦澀。
“厲云霆,你看我買了什么!”下一秒,杜應澤故作輕松,打開了他帶來的紙箱,“櫻桃,這玩意兒貴極了,別人我可不舍得請他吃。”
厲云霆讓傭人拿了一些去廚房洗干凈端出來,他嘗了一顆,明明知道杜應澤在說笑,卻狠狠刺中了他心中最柔軟的部位。
他的寶貝有一天放學回來,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團揉皺的紙巾,然后興高采烈地遞給了他。
里面赫然包著六顆櫻桃,他說是同學請他吃的,但他沒舍得吃,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帶回來和厲云霆分享。
但因為公交車上太擠,有兩顆被擠爛了,余思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顆爛的吃了,剩下那些好的,非要留給厲云霆。
他笑得格外滿足:“云霆哥哥,我嘗過了,不愛吃,都給你。”
“不是說養了只貓么?在哪兒呢?”杜應澤的話打斷了厲云霆的回憶。
顧宇將“可愛多”抱了出來,小家伙認生,看到家里來了陌生的客人,縮在顧宇懷里一動不動。
杜應澤不敢輕易把它抱起,就站在旁邊逗了逗它,試探問起顧宇曾經問過的問題:“怎么突然想起養貓了?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動物的。”
有些話杜應澤比誰都更適合直白問出口。
厲云霆看了一眼“可愛多”,眼中似乎多了一絲失望,誰都不知道這股子失落感從何而來。
他的表情不變,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以前沒養過,看著挺好就帶回來了。”
這樣的回答并不能說服杜應澤,多年來的了解讓他清楚地知道,厲云霆養貓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只是他還不想說。
杜應澤摸了摸“可愛多”,將眉頭皺起:“這貓的性格好像有些膽小啊,不過長得倒是可愛極了。”
“可愛多”的毛發十分柔亮,眼珠像兩顆晶亮的寶石。
杜應澤對顧宇說:“放它下來跑跑,培養活潑一些。”
于是顧宇將它放在了地板上,可它也是縮在一旁,不像其它小貓那樣調皮。
杜應澤重新坐回沙發上,在身側摸到了幾本雜志,隨手拿起翻了翻。
他好奇問道:“你準備去旅游嗎?那么多旅游雜志!”
上面還有一些被圈出來的標記,一看就是提前做了功課的。
厲云霆沒有否認:“過陣子想出去走走,好久沒有出去過了……”
可當杜應澤仔細觀察發現,厲云霆圈中的幾個國家,都是有強烈宗教信仰的國度,直覺告訴杜應澤,這一切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厲云霆到底想做什么?
杜應澤正準備不假思索問出口,卻被“可愛多”突然嗷嗷一聲打斷了思路。
內斂沉悶的小貓突然叫得大聲了一些,其實并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
可杜應澤卻在厲云霆眼中看到了一束燃起的光,男人語無倫次問著旁人聽不懂的問題:“它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得見……”
番外(10)厲先生的噩夢:他流了好多血,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