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臨出門前還磨磨蹭蹭不肯就范,再三討價還價:“云霆哥哥,今天不那么疼了,可不可以別去看醫生了?”
厲云霆難得堅定不移,語氣里沒有半分動搖的氣息:“不行,今天不疼不代表明喃凮天不疼,這智齒不拔早晚都是個事兒,乖,聽話。”
于是,余思年半推半就被拉出了門。
趙醫生檢查著瑟瑟發抖的人兒,抬眼不經意瞥到身旁傲世輕物的男人似乎也跟著屏著呼吸盯著,趙醫生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是第一次遇到看牙都讓人如此心驚膽戰的。
這不得不令他更是警惕了幾分。
檢查完畢之后,做了一個口腔清理和消炎,再開了藥水叮囑余思年回去等完全消炎了再過來拔牙。
余思年回去之后也一直不怎么說話,因為擔心消炎后的拔牙行動。
可是花店的事他還是依舊上心,最近寧城天氣恢復晴朗,他又開始每天早出晚歸了。
這天,杜應澤打電話過來“關心”落單的厲云霆:“怎么樣,裝窮裝慘的戲碼效果如何?余思年有沒有同情心泛濫,給你最溫暖親密的呵護?”
杜應澤已經在腦海中自編自導了一出感天動地的戲碼了。
但這一切只是他一廂情愿的自我感動。
厲云霆孤獨地坐在客廳,臉色隨著杜應澤的話越來越沉,冷漠道:“年年牙疼,這些天我們完全沒有交流。”
因為余思年如今有了一些穩定的客源,在花店的時候,也不怎么用開口,招待客人的事小芹和另外一名兼職小恬已經游刃有余了。
余思年每天基本就是做手工和算賬。
杜應澤意識到自己又精準地戳中厲云霆的痛處,趕緊恢復正經的嘴臉,
“不是,這……這牙痛的也真是時候!有沒有帶去看,還沒好?”
厲云霆幾乎快被杜應澤明知故問的反應激怒了,但他如今脾氣好了很多:“過兩天要去拔了。”
僅是兩句話,杜應澤就能明顯感受到厲云霆失落的氣息,也是,他有多重視余思年這件事,他們身邊這些交好再清楚不過,如今余思年為了其他事而在不經意間忽略了他,心里落差自然是大的。
杜應澤“哎”了一聲,用他認為委婉的言語勸說厲云霆:“厲云霆,你現在就是太過瞻前顧后了,婆婆媽媽的真不像你的作風,在我看來,直接跟他說出你的怨言,讓他多在意你些,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杜應澤語速越來越快,“要不就去把證領了,然后該干嘛干嘛!”
杜應澤說的沒錯,厲云霆確實是考慮得太多,失而復得的這份情感確實來之不易,于是,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不再愿意讓余思年誤以為,自己想要折斷他的羽翼,無法自由翱翔,沒辦法沉浸在自己的喜好之中。
厲云霆十分矛盾。
但結婚領證這事卻一直是在他的計劃范圍的。
杜應澤的話又再次給了他提醒。
厲云霆看著茶幾上余思年買的一對水晶擺件走了一下神,突然就深情地笑了:“我決定后天跟年年求婚。”
剛好也是他們的牽手紀念日。
有些事琢磨太久反而一直糾結找不到一個合適滿意的時機去實現。
無論如何,他都要給他這個寶貝一份名正言順的浪漫。
不想再等了。
“厲云霆,你終于開竅了!”杜應澤在電話那頭驚呼道。
厲云霆的決定一出,杜應澤他們也必然有所表示,下午就立馬幫厲云霆籌劃和做準備工作。
即使之前已經練習過好幾遍了。
余思年收工的時候,是杜應澤去接的,為厲云霆懆碎心的他想探探余思年的口風。
而他出門前就被厲云霆再三警告:“年年牙疼才好一些,你別跟他說太多話。”
“知道了知道了!”
厲云霆是對杜應澤持懷疑的態度的,繼續強調:“也別胡說八道說些有的沒的。”
杜應澤心里盡是冤屈:“……”
余思年上車之后果然充滿疲倦,有些許懶散地靠在椅背,將腦袋歪在玻璃窗上。
但杜應澤是他們的朋友,還是他曾經的上司,余思年還是會禮貌地和他閑聊。
杜應澤問他:“最近店里那么忙,是不是很久沒和厲云霆好好出去放松放松了?”
余思年將腦袋微微正了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杜應澤這么一問,他臉上有一股失落感浮現了出來。
他睜了睜眼,回道:“店里難得有點起色,實在抽不開身,”余思年抿了抿嘴,“云霆哥哥也忙。”
杜應澤輕笑道:“那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找幫手幫你看店的,哦,對了,你也別計劃太遠,厲云霆最近生意上遇到了點麻煩,現在可能還沒你有錢。”
杜應澤順勢而上,將厲云霆的“慘狀”眼不眨一下地描述了出來。
余思年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身子往駕駛位上前傾,著急道:“云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