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霆卻不急不躁地搖搖頭:“不礙事,”他含情脈脈地望向試衣間的位置,“好久沒看到他了,就讓我多看兩眼。”
杜應澤勸不動他,泄氣地錘了他肩膀一下,嘴上還是說著負氣的話:“管你!等會兒倒下了別賴我!”
見余思年遲遲沒有出來,杜應澤在外面催促道:“好了么?”
余思年沒換衛衣,只是把大衣套在了外面,高昂價格的物品果然是不同的,他穿在身上覺得溫暖極了。
碼數和款式也很適合。
厲云霆買了下來,但余思年說什么都不愿意再繼續試了,厲云霆只能依他,生怕一個逼急了,對方不愿意繼續和自己待在一起了。
結完賬出來時,厲云霆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然后給掛斷了。
余思年對他這樣的舉動是存在膈應的,不知是不是堆積在一起的怨氣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儲足底氣用罕見的語氣說道:“你接電話不用總是躲躲閃閃的!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回避!不要每次都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余思年越說越覺得委屈極了,那天那通被掛斷的電話,至今都耿耿于懷。
突如其來的怒意讓厲云霆怔住了,和余思年在一起幾年了,對方的脾性厲云霆是清清楚楚的,雖然這會兒音量不大,但看著這架勢,絕對是生氣了。
厲云霆的表情有些無辜,但還是更緊張余思年的情緒:“怎么了?”厲云霆掏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以示自己的清白,“是移動客服打來的,我不想接,你看看……”
雖然他不知道哪個點觸及到了余思年霉頭,但還是極力地解釋著。
杜應澤對于厲云霆的示弱有幾分意外。
“還是你想我接,我再打過去……”厲云霆開始手足無措,高大冷厲的男人此時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卑微地跟著他的心上人道歉。
余思年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可就是忍不住鼻間一酸,明明當下是他誤會了對方,卻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我、我不知道,你的事、我不想管……”
余思年難得任性地推了厲云霆一把,轉身大步地離開。
因為還發著燒,且沒想到人兒生起氣來力氣還挺大,這么一推,暈暈沉沉地倒退了幾步,后背碰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厲云霆正準備追上去,杜應澤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待在原地,他追了上去,急道:“厲云霆生病了,你這么一推,可能內傷都出來了。”
全員助攻:把厲先生的病情夸大,年年要急哭了
慣性反應,余思年聞言當即停住了腳步,剛剛無緣無故而生出的怒意也渾然消失不見了。
這么些年,雖然是厲云霆讓著他、寵著他,但并不代表余思年的愛意會比厲云霆少,相反,他喜歡粘著對方、總是軟軟地喊著哥哥,一刻見不到都心神不寧的。
在余思年的記憶里,厲云霆很少生病,感冒發熱也是屈指可數,余思年心里接踵而來的是不可言說的擔心。
怎么會生病了呢?剛剛不是好好的一起吃飯么?試衣服的時候也覺察不出異樣。
杜應澤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抱怨:“怎么跑那么快,真生氣了?還真想不到你平時看起來溫溫順順的,這脾氣跟齊森有得一比啊!”
余思年已經聽不清杜應澤一連串在說些什么內容了,腦中只擔心厲云霆為什么會生病。
他轉身看向厲云霆,雙腳卻像失去了基本的功能,怎么也挪不動了。
余思年擔心自己一旦朝前走去,會控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像從前一樣,明明生病的是厲云霆,哭得最慘的卻是他自己。
杜應澤看著余思年無動于衷的表現,添油加醋補充道:“他發燒了,聽衛醫生說還挺嚴重的,昨天半夜還嘔吐不止,整個晚上沒有睡好。”
當然,這些情況都是杜應澤編造的,厲云霆雖然感到不適,但身子不至于弱成這樣,最多也是些微頭疼,影響睡眠罷了。
然而,杜應澤的夸大其詞起了奏效,此刻,余思年連頭發絲都表露出他對厲云霆的擔心。
“怎么會……他、生病了干嘛不在家好好休息……”
余思年的星眸蘊起了一層水霧,眼眶肉眼可見地紅了,杜應澤就知道自己壓中了籌碼。
他已經在想著幫了厲云霆這么大忙,事成之后要怎么敲詐他一筆了,非要讓他把齊森約回家里不可!
杜應澤一副為難的樣子,扶了扶額頭嘆了口氣:“你應該最了解他的性子,誰勸都不聽的,要不,你勸勸他,”杜應澤朝厲云霆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余思年,“過去看看?”
余思年直白地望了過去,對上男人無措的神情,想起剛剛自己那一頓無名火,心里悄然有了歉意,跟隨杜應澤腳步走了過去。
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他開口又是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意氣風發的男人道歉的時候仍小心翼翼,卻讓平時愛調侃厲云霆的杜應澤生不起半點嘲笑的情感來,他反而佩服得五體投地,到